茗慎淡漠如冰的瞥了她一眼,,絲毫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徐徐撫著銀光閃閃的護甲道:“本側妃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不過今日既然來了,自然也會讓死個明白,第一,本側妃的奶娘死在你金顏嬌的杖下,所以,你今日必須要承受比她慘烈百倍的折磨,才好慰藉她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第二,你竟敢脅迫本側妃的丫鬟,用合歡散來毀我清白,雖然我已經以其人之道還治了其人之身,但,這並不能消除我的心頭之恨,所以,利息咱們待會就慢慢清算!”
“我呸!”金顏嬌不屑的啐了一口,麵目扭曲成淒厲猙獰的怨鬼:“依我看,你納蘭茗慎不過是當了表子,還要立貞節牌坊,少拿奴才當借口,來掩飾你內心的心狠手辣,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裏去了嗎?你也不過是個心腸惡毒的蛇蠍婦人罷了,隻可惜,我的壞全都擺到了明麵上,壞的光明磊落,而你的壞,卻是在內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實在令人惡心!”
“奴才?”茗慎抬起眼皮兒橫著她,恨的壓根發癢道:“你覺得那是個奴才,可是在我的心裏,卻是一直把她當娘親一樣敬重的,可是,你卻把她給殺了,此仇不共戴天,你也別怨我非要讓你不得好死,因為今日的下場,全是你當初自作自受的結果!”
茗慎言罷,眼刃如刀般掃過那幾個嬤嬤,語氣犀利無比道:“把她的頭發剪了,灌她喝下去!”
“遵命!”一個嬤嬤拿起剪刀走過去,毫不客氣的扯起金顏嬌的頭發,“哢嚓”一刀剪在碗裏,另一個嬤嬤則鉗住她的下顎,用力的掰開了她閉緊的嘴,就這樣狠狠的往裏灌了下去。
金顏嬌渾身的不能動彈,頭不停搖晃間,硬生生的喝下了那碗頭發水。
她頓時感覺喉嚨裏麵像卡住了無數尖針般刺痛,那種扭絞的痛楚令她吐不下,咽不掉,每呼吸一口,都是萬分的難受,宛如無數琉璃碎在了嗓子眼兒裏,割裂一般的疼痛。
“殺了我……快殺了我!”金顏嬌破裂的聲音淒厲地尖叫,張大的嘴裏,有幾縷細細的血絲順著下巴流出滴下。
“急什麼,咱們的賬,還沒算完呢?”茗慎冷冷一聲,親手操起一把匕首走過去,在她臉蛋上輕輕一晃,輕笑道:“你不是很會唱嗎?多麼得天獨厚的一把好嗓子,死前卻要被人生生毀掉,是不是很心痛呢?還有你素來自負美貌,若是被我劃上幾刀,你會不會更加心痛呢?”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怕我化作厲鬼來找你索命嗎?”金顏嬌歇斯底裏的喊道,不知從何處吹進一股冷風,隻見紫銅仙鶴燭台上的光影微微一動,明滅不定的映著她麵目猙獰,眼球凸起的臉上,令她看起來,仿佛真的化作了複仇的冤鬼一般可怖。
“本側妃偏不信什麼陰司報應,我隻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茗慎寒聲說完,揚起手中匕首,毫不猶豫的劃向了金顏嬌的臉蛋。
金顏嬌雙目快要凸暴,還未來得及恐懼,就先感覺到臉頰處一陣辛辣之痛,繼而一道熱熱的鮮血,已經沿著她慘白的臉頰流了出來。
茗慎見到血後,胃裏一陣翻騰,但是她還是強力壓製住心頭的惡心,在金顏嬌的布滿冷汗的臉蛋上,狠狠的劃下了十幾刀,直到眼睜睜看著她嬌美如花的容顏變成了一團血汙,昏死過去,茗慎這才微微顫抖的扔下了匕首!
靈犀有生以來,頭一次見茗慎如此狠辣,當場嚇得昏厥過去,而跪在一旁的如玉,更是臉色慘白的不成人樣,以前她總覺得金顏嬌是個狠毒的人,沒想到,茗慎比她竟然還更勝一籌。
秋桂適時的遞上一抹方帕,交在茗慎顫抖異常的手心,請示道:“主子,現在怎麼辦?”
茗慎用帕子擦幹淨濺在手上的血汙,緩緩回到主位上坐落,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麵目全非的金顏嬌,心裏依舊沒有憐憫和心軟。
“用鹽水把她潑醒,繼續用刑,不過得找個東西堵住她的嘴,切莫讓王爺聽見了動靜,否則可就不大好了!”
“奴才省的!”一個嬤嬤哈腰笑道,繼而端起一盆冰冷的鹽水潑在了金顏嬌單薄的身上,她頃刻間痛的如同螞蟻啃咬著皮肉一般錐心蝕骨,呻﹡吟著悠悠轉醒過來。
還未等她徹底回神,精奇嬤嬤就已經拿帕子塞進了她的嘴裏,繼而抓起盤子裏的銀針,對準指尖往裏插入。
足足五寸長的銀針,直直沒入了她每一根芊芊玉指,除了那嗚嗚咽咽堵在口中的呼痛聲,還隱隱約約可聽見銀針穿過皮肉手勁的沙沙聲,帶著驚天的恐懼,直直沒入人心。
“嗚嗚……”金顏嬌疼的脹起了眼球,瞳孔不斷放大擴散,終於禁受不住這十指連心的痛楚,再度昏厥過去。
就這樣,來回反複的折騰到四更天,女人的哭叫聲,嗚咽聲,悶悶的嘶吼聲才慢慢的平息下來,東廂的閣門緩緩被打開,涼涼的夜風順著突然打開的門吹進,飄出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