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妒恨深,皇家無情(1 / 2)

房間恢複了往昔的寂靜,文軒孤零零的佇立在凸窗前,冰冷孤傲的眼眸仿佛沒有焦距,內心湧起強烈的占有欲,深諳的眼底也跟著鑽出一抹極度挑戰的鋒芒,灑向了漫天淒寒的星辰。

———

王妃還在禁足,白鳳兮卻驟然失寵,如今風頭正勁的茗慎,無疑又成了三姑六婆們茶餘飯後的議論的熱門話題,而今再也沒有敢輕易得罪與她,因此此刻,她可是端親王府裏麵實權在握,萬千寵愛在身的當家主母。

一夜雨疏,風驟!

聽雨軒庭內開到奢靡的桃花,已經垂頭喪氣的枯萎,火紅火紅的花瓣被秋風簌簌吹落一地,像是正在無聲的嘲笑誰的頹敗一般。

這天黃昏,茗慎攜帶著彩鳳走進聽雨軒的大門,隻見白鳳兮居然脫簪待發,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青蔥色暗花雲錦中衣,顫顫巍巍的跪在閣樓門前,脊背筆挺。

她淡掃娥眉,薄粉敷麵,可依舊遮蓋不住一臉病態,雪白的臉蛋上浸出顆顆汗珠,冷風放肆的撩撥著她淩亂的三千青絲,更加襯得她如同一朵凋零在寒風中的殘敗春紅一般,憔悴堪憐。

“狐媚!”在茗慎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咬牙切齒地咒罵了一句。

茗慎低眉看了她一眼,深知她素日驕橫無比,所以不想跟她爭辯什麼,抬腳就往閣樓裏走去。

誰知,她竟然死死拽住了茗慎的裙角,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她,撂下狠話:“我不會放過你這個狐媚子的,你且得意著,日後也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茗慎不得不止住腳步,俯下身子,笑吟吟打量著她一雙微微腫泡的眼皮兒,玩味而笑道:“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當下妹妹還是要勸鳳姐姐一句,趕緊回鳳儀閣整理下妝容在出來吧,否則您這副模樣,隻怕是要‘千山鳥飛絕,萬徑人終滅’嘍!”

“賤人,賤人,賤人……”白鳳兮氣得雙唇發顫,抓狂的用粉拳狠狠的捶在堅硬的青石地磚上,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傾灑了一地。

茗慎不在睬她,緩緩走進閣樓,穿過鏤空花鳥扇形的紅木門,便看見文軒穿著一身嶄新的紅楓色妝花緞棉袍佇立書桌前,他手執筆墨,正在宣紙上揮毫。

“妾身給您請安!”茗慎微微屈膝,行了個常禮。

文軒抬頭一笑,隻見茗慎穿著一襲青蓮百褶裙迎麵走來,她頭上簡單的綰了個歪髻,斜斜的簪著一支赤金桃枝攢心翡翠釵,外罩雪兔薄呢長衣,絨絨的風光簇擁著一張精致的臉廓,眼眸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間,隻覺玉麵芙蓉,明豔生輝。

他忙將手中的筆往書桌上一撂,招手道:“慎卿來的正好,過來看看,爺的這幅字寫的怎麼樣?”

茗慎走到書桌前,打量著他剛寫的一副《麻姑仙壇記》,又瞥了眼西牆上掛的那副,眼珠軲轆一轉,含笑道:“軒郎的顏體寫端莊秀麗,氣勢磅礴,頗有顏真卿的風骨。”

“你個小妮子家家,竟然還知道顏真卿?”文軒聽到讚許之言,嘴角噙著幾分濃濃的興趣。

“顏真卿曾經是十七郡的盟主,為人行的端,坐得正,是個不擇不扣的真君子,見字如見人,軒郎跟顏真卿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茗慎毫不吝嗇的讚揚,並且默默的給他遞上一盞熱茶。

文軒嗅著淡淡茶香,輕抿一口,繼而問道:“這副字是打算送給父皇的六十壽禮,你覺得拿的出手麼?”

“軒郎親手書寫,孝心全在字裏行間,當然拿的出手。”茗慎眉目嫣然巧笑間,暗暗提醒道:“隻是,您送皇上贗品,不怕招人非議麼?”

文軒聞言,雙眉聚攏,略微有些憂慮,緩緩露出幾分為難之色:“其實父皇什麼珍貴的東西沒見過,爺隻是想送點與眾不同的東西,來打動父皇的心,卻一直尋不到合適妥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