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登時嚇得麵色煞白,女人敏銳的隻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想要打她,而且還是用鞭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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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地行駛在京都的官道上,四扇鑲金嵌寶的窗牖將車內婉轉淒慘與外隔絕,茜羅簾帷遮擋車門,令人絲毫無法窺探到一寸春光!
隨著雲覆雨翻,春光流轉,茗慎淚水浸透的容顏漸漸接近白癡一樣柔和,淒楚的深埋在柔軟而冷滑的青絲裏,崩潰的沉淪!
隻一瞬,便是天塌地陷,腦海中飛快的劃過一道尖利的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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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終於緩慢的行駛到了端親王府門口,那趕車的小廝絕對是故意的,否則這段路程絕對不會如此漫長,如此難熬!
白鵬飛此刻正等在王府的大門之外,一見文軒的馬車過來,馬上火燒眉毛般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文軒剛好從車裏鑽了出來,身上絳紅色的王袍早已不見蹤影,隻衣口淩亂的裹著貼身的杭州白絹中衣,夜風掀起他額角淩亂的劉海,露出一臉淋漓滿足的疲態!
他看見白鵬飛大半夜的在這等他,心中隱隱覺出不好的預感,急忙問:“鵬飛,出什麼大事了嗎?”
白鵬飛口苦心焦道:“姐夫,你現在快去鳳儀閣看看我姐姐吧,她傷寒未愈,那天又跪在聽雨軒庭前淋了一整夜的冷雨,高熱到這會子都還沒退,人也燒的糊裏糊塗,宮裏請來的禦醫說,就快惡化成肺癆了,恐命不久矣!”
“竟然這樣嚴重?”文軒重重的凝眉,急忙跳下了馬車,愧疚歎道:“唉,都怪本王疏忽大意,害的你姐姐如此受罪,本王這就去鳳儀閣守著她,你幫忙把慎側妃送回西廂吧!”
白鵬飛微微卑躬:“末將遵命,姐夫你快去吧!”
文軒“嗯”一聲,欲往大門走去,可剛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回身交代道:“那個,鵬飛啊,你把慎側妃送回西廂以後,再去我臥房的八寶櫥櫃裏麵,把第二層抽屜裏放著的金風雨露膏和玉蟾雪參丸拿出來,給她送過去,看著她用了!”
“哦!”白鵬飛微微一愣後,點頭應道:“姐夫放心去吧,末將明白!”
白鵬飛可以說是文軒最為信賴的心腹,經常出入文軒的臥房,替他拿重要的信函和物品,所以文軒專門給他配備了一把聽雨軒的鑰匙,不過未經許可的時候,白鵬飛是絕不擅入的,這點也讓文軒甚為放心與讚賞。
文軒親口﹡交代安排完後,這才放心的匆匆離開,他顧惜茗慎的心是真的,不過白鳳兮此刻的情況,絕對不可有任何閃失,所以他必須親自去瞧瞧,以防發生不測的時候,好及時應對,亡羊補牢。
而且,他為了防止白鵬飛從旁看出端倪,隻能用茗慎把他絆住,使得自己能夠從禦醫的嘴裏,問出白鳳兮真正的病因和應對方法!
這次連他也沒能想到,白鳳兮看似胡攪蠻纏,脾氣倒是死擰死擰的,居然不顧身子傷寒未愈,硬是在雨裏跪了一天一夜,就算她的身體還算強健,但是由於與他歡好之時,經常點著桃花香避孕,故而導致了她的身子,半點寒氣都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