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霸王別姬,烏江自刎……”文浩緩緩從茗慎身上起來,望了一眼即將謝幕的戲台,頓時驚悟過來:“遭了,珍月兒!”
這個不好的念頭猶如晴天霹靂般劃過他的腦海,隻見他“唰”地一聲,抽出腰間的龍鳳劍就往門外衝出,其態簡直像頭被激怒的猛虎,茗慎見狀放心不下,連忙整理了下被扯開的衣襟,跟著追了出去。
待他們二人走後,從角落裏驚現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隻見白鵬飛剛毅俊朗的臉上不帶一絲情緒,冷聲吩咐道:“把這些戲子全部殺掉,一個都不許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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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音閣那邊殺戮正歡,沉香閣中卻寂靜無聲,文軒穿著一襲墨金織錦龍袍從昏紅旖旎的燭影中轉過身來,像一匹優雅的野狼般一步一步逼向身材嬌小的珍月兒,薄唇邪勾一笑道:“珍月兒公主,今晚朕要把你征服,讓你成為我的俘虜!”
“憑你?也配?”珍月兒不屑的撇嘴,揚手甩起宛若靈蛇的軟鞭,毫不客氣的抽向文軒瘦削的身軀!
眼看鞭子霸道凜冽地襲來,但見文軒身形靈敏一閃,非但躲過了攻擊,且還穩穩的抓住了飛來的鞭尾,接著順勢一帶,輕易地將珍月兒嬌小的身子攬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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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文浩和茗慎趕到沉香閣時,文軒正好意興闌珊的從裏沉香閣裏走了出來。
他抬眼望了一下怒氣匆匆走來的文浩,唇角勾起嘲諷笑意:“四弟怎麼來了?難道暢音閣的戲唱的不好嗎?”
“你來這裏做什麼?”文浩像頭嗜血的猛虎一般撲向文軒,死死揪住他的衣領,切齒的問道。
“朕來這裏臨幸自己的妃子,難道也要向四弟報備麼?”文軒不屑的甩開他的手,繼而邪佞的冷笑道:“忘了告訴你,你的小公主已經是朕的女人了,明天一早,朕會昭告天下,正式冊封南安國的九公主為珍妃!”
“你卑鄙!”文浩手握寒如秋水的龍鳳寶劍,筆直的指向文軒,怒不可遏道:“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為何要牽連無辜的女人進來?”
“無論如何,朕是不會給你做南安駙馬的機會,不過算起來,四弟也不算吃虧,朕還特意讓慎妃去陪你聽戲,已經算是君恩浩蕩了。”文軒輕笑一聲,陰冷的話語緩緩從口中傳出,眼神有意無意的瞟著站在一旁的茗慎,見她衣冠整齊,應該還是清白之身,心中更覺得意。
文浩光潔的額角道道青筋凸起,顯示著他極度隱忍的憤怒,頓時手腕一轉,劍鋒快如閃電般對準文軒的咽喉處用力刺出。
文軒身姿後仰,躲過襲擊的同時,快速拔出腰間懸掛的短刀橫與頭頂,生生擋住了文浩劈頭刺的一劍。
刀劍相撞,發出陣陣金屬鳴聲,西林坤聞聲趕來護駕,織錦雲袖一揚間,一群禦林軍將他們二人團團圍住,拔箭挽弓,兵戎相對。
氣氛似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在這緊張的時刻,樓頂窗口飄出一串嚶嚶呢喃的沙啞歌謠,打破了此時的僵局。
“君不見,相思陌路傾芳華,誰剪朝歌踏煙霞;君不見,西風乍乍訴寒笳,清歌盈覆滿山茶;君不見,寸寸青絲流年亂,朱紅輕飛濺,君不見,巾幗妖嬈為誰現,死生相隨尋執念.......”
眾人循聲仰頭望去,隻見珍月兒站在窗前,神態悵惘的哼著歌謠,三千青絲在風中淩亂,楚楚可憐的昭告天下,剛才她承受了怎樣激烈的風流暴虐。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摔壞的木偶一般,碧綠的雙眸空洞的望著文浩,正源源不斷的流淌出委屈的淚水,豔紅如火的紗衣飛揚而起,像是一隻準備撲火的飛蛾,隨時都有可能萬劫不複。
文浩心頭一緊,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她想做什麼,頓時恍若五雷轟頂一般,焦聲呼喊道:“珍月兒,千萬別做傻事,本王答應跟你回南安完婚,做你的金刀駙馬!”
珍月兒聞言一愣,神智被喚醒幾分,她終於等到了文浩的這句承諾,這些日子的苦戀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哪怕她心裏清楚,文浩願意娶她並非出自真心,但是她仍然感到溫暖與欣慰,隻可惜,南安的女人性情烈比金堅,失身一事更是令她羞辱難當,情腸寸斷,所以,她無亂如何,也絕不會苟活於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