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寒雪殿,舞劍弑君(1 / 3)

自從文浩走了以後,茗慎心中一直鬱結難舒,終日沉默寡言的呆在翊坤宮裏,自閉一般的足不出戶,雖然她和外界甚少接觸,但對文浩的消息卻始終緊張關心,奈何她的能力有限,沒能打聽出個什麼結果,不知道他此刻在南安的情勢如嗬,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一麵?隻恨自己腋下生不出雙翼,不能飛出這碧瓦金殿的宮闈,也隻好安靜的呆在翊坤宮中,無能無力的眼看著時光流轉,人事變遷。

正值她思慮萬千之際,殿外驀然傳入一道尖細刺耳的稟報聲,在這森冷奢華的宮殿裏破空入耳:“皇上駕到!”

茗慎聞聲而動,起身跪在門口接駕,豐盛的墨發披了一臉,烘托出素淨冰冷的容顏,朱唇不點而紅,使她看起來更加冷豔,恍若清潔如玉的雕像,僅管栩栩如生,聲音和神情卻像個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硬冷:“臣妾恭請皇上聖安。”

文軒眼角餘光掃過茗慎的一臉冷漠,非但不惱反而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接著從袖中掏出一串龍眼大小的翡翠珠串掛在她的頸上,溫柔輕淺的呢喃:“知道你喜歡翡翠,朕就親自去內務府給你挑來一串,喜歡麼?”

“喜歡!”茗慎頜首而答,麵無表情,周遭衍生出一片扭捏的沉寂!

“慎卿喜歡就好!”文軒略感失望的低歎一聲,淺淺吻上了她的額頭,強壓著內心的不快,耐心的哄道:“別再終日愁眉苦臉的好不好?為朕笑一笑吧,朕最喜歡看你笑靨如花的樣子。”

茗慎嘲弄的勾角,彎成一抹輕蔑的弧度,項間顆顆精圓的翡翠珠子碧色沉沉,映襯著一雙冷若幽潭的瞳孔,疏離冷漠,黑白分明!

文軒見狀,登時目露凶光,一把將茗慎打橫抱起,不容分說的朝寢殿走去,走到榻邊將她往上狠狠一扔,整個人撲身而上。

茗慎尚未回神,隻聽一聲裂帛傾響,紗衣已經被他撕下了大片,感受到他炙熱幹燥的手掌撫過自己身上微涼的肌膚,不可抑製的顫栗起來,惶惶如枝頭即將飄零的枯葉。

文軒似乎很滿意茗慎的這種反映,動作不自覺的溫柔下來,濕口堵住她顫抖的雙唇,像一尾活魚侵入那般挑動旋轉,試圖利用這糾纏來激起她的一絲回應,一絲迎合。

茗慎認命的闔上雙眸,淚水慘然滑落,僵直著身子任他予取予求,因為帝王的吻,不管落在她身上的那個部位,都由不得她反抗,得承接。

當文軒吻到她流淌入口的鹹澀淚水時,動作在刹時間凝結,擰著眉頭怒視著她生不如死的表情,桃花眼底滲出絲絲痛絕!

“啪!”地一聲,響徹宮殿,文軒滿麵狂厲地甩了一記耳光在她臉上,語氣淒絕的怒吼:“納蘭茗慎,別不識抬舉,朕對你的包容已經夠多了,你擺出一具屍體的樣子給誰看,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你麼?”

茗慎輕輕舔去唇角血跡,無視文軒的雷霆之怒,隻含了一縷淡淡的嘲諷,冷笑道:“皇上怎麼舍得殺了臣妾呢?,臣妾可是萬凰之王的命格,您殺了我,不怕將來皇位不保麼?”

一語激起千層浪,熏爐之中的雪白香煙冉冉瀠洄,襯得文軒的麵色宛如六月的天氣一般陰晴不定,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氣極反笑道:“朕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不死不活呢?你若再敢激怒朕的話,你永生都別想再見到承歡了,君無戲言,你好自為之吧!”

他說著翻身下床,胡亂披上外衣就往外走,茗慎慌楞了片刻後,連忙起身追了上去,“撲通”一聲跪在他的腳邊,淚如雨下的哀求:“軒郎,不要帶走我的女兒,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帶走我的承歡!”

她說著緊緊閉上淚眼,手指顫抖的將身上殘破的紗衣盡數褪去,瑩白如玉的肌膚恍若聖潔的雪蓮在暗夜咋然怒放,美的令人心神窒息!

文軒的確很想擁有她的美好,但不是用這樣的方式,跟逼良為娼似得,不但輕賤了自己,更輕賤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朕對一具屍體沒有興趣!”文軒冷聲說完,便轉身拂袖而去。

後宮裏多的是聽話溫順的女人,而且個個翹首以盼的期待著他的臨幸,他何苦非要犯賤的去翊坤宮討冷臉子看,等到過幾天收拾了納蘭一族,還怕這妮子沒有服軟的時候嗎?

茗慎茫然的望著文軒離去的背影,疲累不堪的伏在冰涼的地麵,刺骨的寒意和愁苦淒惶一絲一縷纏上心頭,使她沒來由地一陣顫抖。

文軒的威脅和警告,恰如一柄慧劍,劈開了茗慎被小情小愛蒙蔽的心神,為了女兒和家族的前途,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任性下去了,必須做些什麼,才能盡量不使整個家族淪落成兔死狗烹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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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盛夏,烈日當空,整個皇宮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

嬪妃們怕被曬黑了肌膚,大多都呆在自己的宮殿裏不肯出來,文軒在前朝忙碌了一陣之後,則對外聲稱自己甚感無聊,順便以這個由頭為名,在緋雪台大擺筵席,邀請所有嬪妃和臣工攜家眷一起入宮飲酒賞樂,按道理來說,在深宮大內款待群臣是從未有過的先例,但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皇上聖旨一下,誰敢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