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輕細得像隻受傷了的貓兒一般,悠長地連綿著,令人聽著心生憐憫。
文浩低低地歎了口氣,眉頭皺了皺,繼而又舒展開,最終起身走到了床邊坐下,粗糙大手溫柔的揉著她的頭發,耐著脾氣哄道:“別哭了,乖。”
茗慎聞得這一句,反映格外激烈,推開了他的手並拉上被子將頭蒙住,在被窩裏咕噥了一句什麼,文浩沒聽清楚,於是皺起眉頭緊張道:“你說什麼?可是哪裏不舒服嗎?”
“別拿你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來碰我!”尖銳嘹亮的聲音從紅錦被裏傳出,她緊咬著嘴唇,目中無聲流下淚來。
“我不屑你虛假的憐惜,更不需要你所謂的眷顧,你若有這份憐香惜玉的心,就去疼愛你的江貴嬪,月貴嬪去吧!反正我不稀罕!”
此話一出,殿內遭遇了一片死寂,有冷風夾雜著雨絲吹進,隻見床榻邊上的紅影紗燈突地一抖,陰影瞬間掠過了文浩峻冷鐵青的臉龐。
從小到大,還沒見有哪個人敢給他甩臉子看呢?偏生這倔強的小東西,動不動就給他氣受,本來想著先冷落她一段時間,好能挫挫她的銳利,磨光她的棱角,沒承想把她弄的又是發熱,又是受傷,還受了羞辱。
看著她又委屈又脆弱的樣子,他的心中已經內疚自責的要死,可偏生這小東西醒來後,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尖銳倒是更勝從前了。
現在到底是誰搞不清楚狀況,明明是她有求與他,才前來跪求相見的,現在竟然還要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不肯饒人。
“你給我出來!”文浩聲音冷沉如潭的低吼,薄唇緊緊抿成一線,兩手用力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很快,薄被就被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濕漉漉的小臉,在豔靡的光影下,倒真有幾分說不出的柔弱可憐,看著她眼睛哭的紅紅腫腫,跟兩枚櫻桃似得,登時,文浩心中的火氣去了大半。
於是乎,他開始動手褪去衣袍靴子,光著身子大肆肆地躺到了床榻上,以手支頭側身望著她,健碩的體魄在曖昧的燭光下,泛著古銅色的光澤,有種說不出的矯健性感,令人看著心頭咚咚直跳。
茗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十分敏感的將自己蜷縮到床角,蒼白的小臉燒起了兩朵淡淡的紅霞,一襲豐盛黑發散在臉側,簡直要成了妖一般,說不出的野媚生香,看得人下腹一緊。
二人在光影搖曳裏無言對峙,忽然,文浩執起她受傷的小手,低啞的歎息道:“很疼吧?”
“不疼!”她半垂著眼睫,喉嚨裏發出一聲極酸的哽咽。
“真是個自討苦吃的女人!”文浩說著,忽的停頓,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半愧半惱道:“你若不惹我生氣,我又怎舍得這般冷落你?”
她的眼眸立刻布滿了水霧,任性的別過臉,半晌,嘴裏才憋出一句話:“若不是皇上傷人在先,妾身又何至於這般跟您置氣?”
“這些日子,想為夫了沒?”文浩低笑著問,手上微微用力,便將她撈回懷中,並故意用自己剛剛長出來的青澀胡渣,去輕蹭著她柔膩纖細的脖頸,惹得她不適的躲閃,發出一陣像貓兒般的低叫。
耳鬢廝磨了好一陣後,熟悉的溫柔重新回到了兩人之間,茗慎乖巧地依靠在他溫暖結實的胸膛,指尖輕撫著他心口刻著的‘慎’字,低低軟軟地喚道:“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