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情淒迷,雪月風花(1 / 3)

雪花在風中淩亂地飛舞,天地間一片淒迷模糊!

白鵬飛和江燕並肩而行,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走在白茫茫的長街,周遭寂靜的隻剩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那聲音聽起來像迸裂的琉璃一般,支離破碎!

忽然,江燕腳下一滑,踉蹌欲要摔倒,好在白鵬飛眼疾手快,立刻穩穩地拖住了她的胳膊。

隻見她發髻散亂,麵帶細細的刮痕,美豔的麵孔被打的紅紅腫腫,像是一幅被蟲蛀成千瘡百孔的仕女圖一般,白鵬飛不禁微怔,沒來由的心生憐憫。

江燕遭遇到他眼中的異樣,慌忙側過了臉,伸手抿了抿鬢角的亂發,隻要一想到剛剛自己被辱打的一幕,已經全然落入了他的眼中,就更加覺得羞愧難堪。

白鵬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境,清了清嗓子,出聲寬慰道:“貴嬪千萬別想不開,後宮裏麵的女人,哪個沒受過委屈,所以,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你可知道,我寧願讓皇上看見我的狼狽模樣,也不想是白大哥看到了我受人欺淩的樣子。”江燕癡癡的望著他俊美異常的麵孔,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

曾經,他對她那麼的好,眼裏心裏裝的全都是她,可惜當時的她,還不知道真情可貴,隻一門心思的想要攀龍附鳳,直到如今,親眼看到了他對慎貴人那樣的體貼認真,這才知道,自己曾經失去過什麼?

被她的目光癡纏了許久,白鵬飛感覺很不自在,視線躲閃,尷尬的笑了笑:“也是,倘若皇上看見了,一定會為貴嬪做主報仇,而且還會憐惜動情,可惜偏偏叫末將給撞上,既幫不了貴嬪娘娘,反倒害的娘娘故人傷情了。”

“我竟不知,原來在白大哥的心裏,燕子還算是位故人,隻當你眼裏如今就剩下慎貴人一個了呢?”江燕自嘲的冷笑,眸中霧氣彌漫,泛起一片酸楚的朦朧。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這種類似吃醋的話來,她明明是愛著她愛著皇上的,又為何看見白大哥和慎貴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那樣的嫉妒與憤怒呢?

見她此狀,白鵬飛倒是當場一愣,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像是對自己還有舊情,不由胸口沉悶起來,歎息道:“當初貴嬪不讓鵬飛阻礙您的錦繡路,鵬飛在割舍不下,到底還是做到了,如今鵬飛找到了可以共度人生的知己,也請貴嬪娘娘莫要在拘泥於前塵舊事,還是專心應對後宮的爾虞我詐為上,省的日後再度吃虧。”

這話讓江燕心生悲悵,嗓子眼兒裏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一樣,無比的酸澀難過,在也難以自抑,哽咽著道:“沒錯,這條宮闈求榮之路,是我自己要走的,可是這條孤獨的路上我已經走的太辛苦了,既得不到皇上的愛撫,又得在皇後的鳳威之下小心翼翼存活,如今連剛剛冒出頭的婕妤都敢當眾辱我,真真悔不當初,怎就被一時的虛榮迷了心竅,走上了這樣一條備受煎熬的不歸路。”

白鵬飛淡淡睨了她一眼,心悲涼,感慨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娘娘既然邁上了這條路,隻能勇敢的走下去,其實所有人的路都是一樣的坎坷,就比如慎兒,在這深宮裏又何嚐不是如履薄冰,步步艱辛?”

江燕目光突然變得森冷銳利,譏笑道:“嗬,‘慎兒’白大哥如今一口一聲的叫著,當真親熱啊,難道你還真打算為她以身犯險不成?”

白鵬飛微揚唇角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白鵬飛向來說到做到,從不失信於人,為了她能幸福,就算讓我粉碎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江燕越聽越氣,死命的忍住眼底噙滿的淚水,憤憤不已道:“她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們男人隻要一見到她,個個都被迷惑的神魂顛倒的,論及相貌我也不比她差,才情更是勝她許多,可是皇上從不拿正眼看我,反倒是為她如癡如狂如醉,連白大哥也輕易的忘卻了我們之間的過去,甘心情願地去為她去出生入死,真不知道,她在你們身上都使了什麼手段!”

白鵬飛皺了皺眉,低下眼道:“燕子,時至今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並非在於手段,也不是隻看重女人的樣貌和才情,而是更加看重其內在與風骨,就像你我皆喜歡梅花,但你喜歡的是梅花的“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而我所欣賞的是“若非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總之蘭有秀,菊有芳,各花入各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