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風波起,逼宮麵聖(1 / 3)

羅幃繡幄,連理枝生,雨橫風狂到不能再狂,狂歡交織了一場又一場爆炸在夜空的煙花,流光溢彩燃燒到了晨昏破曉......

這種通徹心肺的極樂,就像是破天而出的一道白光,雪亮的照明了晦暗孤冷的靈魂,在他最後一次釋放自己的刹那,文浩隻覺得眼前華光刺眼炫目,胸口一陣窒息,高大的身軀如山塌一般,轟然倒在了茗慎的身上。

“文浩......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沐浴在天青色晨光中的昭陽殿,金碧輝煌,一聲纖細而驚懼的尖叫陡然揚起,穿透了重重珠簾繡幕,明亮至暴戾。“來人啊,快去傳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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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三夜,文浩昏過去後,至今未醒,時而發燒,渾身滾燙,時而全身一片冰冷,如墜冰窖,害的茗慎內心慌亂不安到了極點,但是這個時候誰都可以亂,唯獨她不能,隻得強撐著一股鎮定,穩住了前朝和後宮。

對外則宣稱文浩隻是偶感傷寒,以不能見風為由搪塞了過去,並暗地裏把太醫院的幾個資深禦醫請來,悄悄為他醫治,禦醫們口徑一致,道是縱欲過度所致,開了好多溫補養神的方子,但吃下去卻仍不見好,後來他們又說是中毒所致,個個表示束手無策。

茗慎見這般情形,心底更是焦急如火燒,隻得暗中派西子悄悄出宮,百裏加急去請江楓,又命人暗自通知了大哥榮祿,讓他回京鎮壓,以防止有人趁亂暴動。

前朝的形式雖然暫且壓住,但後宮卻是一個是非之地,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流言四起,越是令禁森嚴的所在,越發引來編造者的蠢動和好奇,那些深宮婦人先來無事,便會聚集一起嚷嚷這些宮廷禁忌的口舌是非,繁殖滋長,愈演愈烈。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慎妃為了和燕妃爭寵,竟然使出下流段數,用藥媚惑君王,導致向來勤政的皇上,沉醉聲色,無心社稷!

還有更荒謬的說辭便是,慎妃與長兄納蘭榮祿聯手,軟禁了皇上,企圖挾天子以令諸侯,兄妹二人的野心昭然若揭,其心可誅,又在固倫公主和蒙飛的煽動下,不少權臣親貴們紛紛上表求見皇上,僅僅三天而已,整個京都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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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內,綠釉花薰裏輕煙繚繞,燃點的驅邪避穢的蘇合香,淡淡清苦的氣息一圈一圈漾了開去,卻驅不散囤積在胸的憤怒與愁緒。

茗慎穿著一襲雪色侏羅對襟長袍跪坐在床榻旁,麵色憔悴,眉心緊蹙,寬大的袖口用銀色絲線繡著高貴的花紋,裝扮清雅,一根點翠玲瓏玉步搖挽起的黑發,便再無任何插戴,額間一點花鈿,更襯得她如仙子一般清豔脫俗。

秋桂端著黑漆描金麵盆走上前來,茗慎拿起縐紗手巾浸入水中擰濕,絞幹水後,溫柔地擦拭著文浩不斷冒汗的額間,雖然宮裏侍婢如雲,但她仍是不太放心,也不想假手於人,於是便親身侍候在他的身側,整日整夜,不眠不休。

秋桂低眸望著茗慎的臉色,忍了幾忍,終究還是開了口:“娘娘還是讓燕妃回宮吧,她都跪了兩天兩夜了,若真出了什麼差池,咱們擔待不起啊!”

“皇上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她江家才擔待不起呢,就讓她跪在門口好好反思吧,若皇上不醒來,本宮絕不輕饒她!”茗慎憤恨的牙癢,深吸一口氣,平息下胸口泛上來的戾氣,繼續輕柔地為文浩拭汗。

望著平日一向英姿煥發的文浩,此刻卻被那些肮髒下流的藥物折磨成這樣,簡直心疼的要死,又見他三天三夜都昏迷不醒,便更加惱恨江燕。

沒想到這名滿京都的才女竟會如此下作,虧她還是個醫藥世家出身,下藥就下藥吧,怎麼劑量上都沒個分寸呢?文浩若是萬一有個好歹,就是把她給千刀萬剮了,那也換不回啊,叫她怎麼能不氣,不惱,不恨?

真心可鑒,觀之動容,秋桂見她白皙的臉頰滑下一行清淚,連忙取下帕子為她點了點眼角,安慰道:“主子別擔心了,禦醫們都說皇上是虛不受補所致,不會要命的,而且老虎還有個打盹的時候呢,興許是太累了,所以才遲遲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