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凡忍不住一聲輕笑,取下脖頸上的玉扇,甩開輕搖,壞壞的調侃道:“皇上不帶這麼偏袒的,好歹魅都叫了她一聲‘主子’,這杯酒若不讓她親自喝下,如何能成?而且慎妃娘娘雖然體弱,但那也是畏寒所致,喝杯烈酒暖暖身子,豈不正好?”
“紫衣侯言之有理!”茗慎含笑說道,從文浩手中拿過金爵,屏息仰頭,將冰涼辛辣的液體一口氣灌入了口中。
酒是最烈的那種,加上她喝的太猛,流入喉嚨直入刀子一般割喉,腸胃頓時像被滾油燒開了一般,嗆的她控製不住的一陣猛咳,芙蓉麵漸漸暈染了一層酒醉的酡紅。
“乖,你沒事吧!”文浩緊張異常的拍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輕緩而急促。而他口中的這一聲‘乖’字,差點沒把慕容凡的眼珠給驚駭的快要掉下,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硬冷如鐵的人,也有這化為繞指柔的時候。
茗慎則顰眉蹙額,兩手緊緊捂著胃部,強忍著辛辣在內裏撕心裂肺地翻騰,越發咳嗽的無法言語,兩潭比美酒還要醉人的清澄黑眸,染就了幾許破碎的淚珠,令人看著,著實揪心。
文浩敏銳的察覺到了慕容凡的異樣表情,不由的抬起眼,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是警告,又好似——責備!
好吧,就算是在責備他吧!
慕容凡連忙賠給他一個無辜的笑臉,在心底大呼冤枉,他哪裏知道,聲明赫赫的一代奸妃,會這般的不勝酒力,才喝了不到四兩的量,就咳嗽成了這副模樣,直入西子捧心般的楚楚可憐,倒還真不像是可以裝出來的矯情態。
慕容凡饒有興致的注視著茗慎,斂著眸中興味,笑麵如花的讚道:“慎妃果然不同凡響,難怪能夠讓皇上對你格外看重,凡,今日領教了!”
“滾,別妨礙朕辦正事!”文浩衝著他怒意沉沉的低吼,雙臂牢牢將茗慎圈進懷中摟著,胸腔一陣緊窒,蕩起疼惜極致的隱痛。
他又何嚐不知,這個小東西原諒了夜魅的無理,又喝下那杯烈酒,全都是為了成全他的麵子罷了,真傻!
慕容凡見文浩那副心疼到恨不能替的表情,仿佛自己讓慎妃喝杯酒就是滔天大罪一般,不由訕訕一笑,行了個禮道:“那微臣就摟著嬌妻坐下看好戲了,不打擾皇上辦正事了!”
說罷,他便攬過夜魅逐漸豐腴的腰肢,朝自己的席位上走去,看著一眾花枝招展的嬪妃娘娘們,心中幸災樂禍的想著,不知道誰這麼倒黴冒犯了慎妃,居然惹的皇上親自出手料理,隻盼望那些人倒黴鬼沒做的太過分才好,否則.......
否則,他的嬌妻如今正懷著身孕呢,可是見不得血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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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入體,把茗慎逼得滿身都冒出了熱汗,整個人也變得暈暈乎乎,軟軟的靠在文浩的肩頭,隻覺得自己像被丟進了熱水裏浸泡一般,黏黏膩膩的難受至極。
文浩皺眉瞅著她那微醺的嬌憨之態,喉結輕輕一滾間,心扉發燙!
隻見她因酒醉而淡淡的紅潤的臉龐,散發出一種果子熟透的美感,色澤豔麗,誘人忍不住想要湊過去一親芳澤。
但於此同時,文浩也看透了果實藏在紅豔外表下的那一抹蒼白底色,於是,心頭的憐惜之情,更加濃鬱了!
他抬袖輕輕拭擦著她額頭冒出的絲絲熱汗,寵溺無比的笑道:“乖,你要是感覺不是舒服的話,我先讓西子送你回去好不好?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就立刻去昭陽殿找你,怎麼樣?”
“不要!”茗慎嘟起紅潤可愛的小嘴,輕輕搖晃了下腦袋,整張臉像顆熟透了的水嫩仙桃,實在令人有想狠狠咬上一口的衝動。
但是礙於場合人多,文浩隻好把這衝動忍下,無奈一笑,輕拍著她的後背,緩聲提議道:“那要不然,你先靠著我睡一會,等我把那幾個賤人發落了,再抱著你一起回去,好嗎?”
茗慎眉心微曲,如曲折的春山逸遠,任性的嗔道:“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