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孤盞把玩著碧玉笛問道。
“……我在想，我似乎背負了不止一個人的願望，這種責任，特別的壓人。”墨瑕抬頭看向灰暗的陽光，腦海中翻滾的是墨淵千瞳吸收的無數人的記憶和情感。
“他們的希望是他們的事，而你所要做的，想做的才是你的事。墨瑕，打個比方，孤月府之所以給你‘玥令書’的原因。就是因為你要做的事情，我們可以從中獲取到利益。所以你也可以想，他們的希望，不會成為你的負擔，真正成為你負擔的，是你的自己。”
“想聽一聽世人怎麼看待我們孤月府的嗎？”孤盞不等墨瑕回答就吹起了碧玉笛，悠揚悅耳的聲音下是難以察覺的低沉。一曲畢後，孤盞抬起碧玉笛，讓墨瑕看著碧玉笛上用線吊起來的碧玉，搖了搖，意味不明的看著墨瑕。
“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很聰明，我希望我們壓在你身上的籌碼，不僅能夠收回本來，而且還會翻倍。不要因為學會感情就變得多愁善感，不要因為學會感情就有任何顧忌，學會感情隻不過是更加能理解別人的想法，不是嗎？墨瑕，我記得你可是一直都這麼做呢，而且做的很好。”
“……是，在某些方麵，確實沒你們這些人用的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使用，終究不是學會。在此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從墨淵千瞳記憶中提取出來使用的感情。
仇恨天說的是對的，瞳術這種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的東西，還是少用為妙。她已經將這些夢一般的記憶和感情，與現實，混淆不清了。
而且，他們還有一件事是不知道的，那是她在最後，接受到了秦氿兩世的全部記憶，還有一部分被封鎖起來的碎片，禁止打開。
因為相似的能力，到最後，她已經分不清，她是經曆兩世的秦氿，還是這一世的墨瑕。若不是他已經死了，怕她已經徹底亂了。
能在短時間內穩定下來，已經是莫大的能力了。能控製不住自己向他們問道，我究竟是誰，已經很好了。
秦氿記憶中的慕綘說道：“你的能力遲早讓你崩潰，但你必須記住，你到底是誰，你的靈魂叫什麼名字，讓你的靈魂，擁有主導他們記憶碎片，甚至是殘魂的能力。就如同做夢一般，你把你自己想象的越強大，你在夢中，就越強大。”
弦九歌本意隻想傳達這一句，因為這一句在記憶中重複了三遍，但最後，卻被墨淵千瞳接收了所有的記憶。
至於為什麼是用記憶做載體，或許是覺得用說的不太震撼，唯有這樣，才能無時無刻的提醒。
“我是墨瑕，除此之外，我誰都不是。”墨瑕說完這句話，北海隱隱傳來咆哮聲，仿佛在呼應她的回答。
在我北海的主場之上，你，必輸無疑。
北島之上。
“她要來了呢，師叔。我若死在了這裏，你便去找塵埃讓他帶你去齊霓一和齊北一那吧。”風落執眨了眨桃花眼，站在風良聖後麵，靜靜的看著主殿墨龍的壁畫，有一種威壓，在讓他內心虔誠的敬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