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的選擇,他不給她一秒鍾的時間考慮。
微愣了幾秒鍾,把手機放在一旁的副駕駛坐上,她發動了停滯已久的車。
用最大的動力,向前開去。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第一醫院很近,不足5分鍾。
直至慌忙的她,趕到第一醫院的第三搶救室的門外。
從遠處就隱隱約約聽到安心和醫生護士爭吵的聲音。
她有些茫然的聽著……
走著……
走進的那一瞬間,她才恍然明白,是為了她爸爸的血型,醫院裏沒有這血型的血了,而安心是他的女兒,理所當然應該給他獻血,而且又是同一種血型,這理所應當是最不幸的幸運。
可安心卻死活不同意,她
——不願意獻血給她的親生父親。
任旁邊的醫生護士急躁,勸說。
旁邊的於平樂也在一旁亂轉悠。
他對倔強的安心一點辦法都沒有。
安然連忙衝上前去,問:“他是什麼血型?”
醫生和護士一陣困惑,但還是說:“b型。”
“你是麼?”於平樂忙問。
怔了怔,安然搖搖頭。
“我是a型。”
在場的所有人又一次失落的搖搖頭。
“心心……?”
於平樂又一次把目標,索向安心。
裏麵躺著的是他的親生父親,她卻始終不肯給他獻血,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且,不論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她怎麼也不可能看著她的父親在她的眼前因為卻血而死吧!?
安然迷茫的看著她。
“跟我卻獻血。”
不由分說的她一臉正色,拉著她的手就往搶救室裏衝。
這一次的安心,沒有逃避,沒有說不。
因為不可能。
就好像於平樂不給安然說不的瞬間一樣。
她也一樣。
直至她躺在沒有溫度的床上,請求安然,不要走開,握著她的手的那一刻。
她才徹底的決定為她的父親捐血。
直至他們之間的血液相融合,紅色的血液,濃濃的刺激著他們之間的情感。
她有些吃力的看向在一旁的父親。
那個有些蒼老,卻始終有一臉的賣力的父親。
他靠著氧氣,費勁的呼吸。
她的眉間不自覺的凝成了一團。
安然看到了,輕聲問:“很疼麼?”
她麵帶微笑,從容的看向她,緩緩的搖搖頭。
安然回以她一個溫暖的笑。
這一切,於平樂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抵安然在她心中的分量。
就連她的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她的一生中唯有她的姐姐最為重要。
於平樂流著淚,笑著看過這一切。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純真,眼睛是那麼的清澈。
要知道,這樣的場麵,這樣的安心,想見到是最不常見的。
安然看著血液流通,眼神裏突然出現一絲有些人不懂的憂鬱。
她的血型是a型。
她和他的血型是b型。
死去媽媽的血型在朦朧的記憶裏好像是o型。
那b型血和o型血組合……
安然的手,猛地一下抓緊了……
那自己的a型血……?
她有些慌忙的看向睡得很安然的父親,那個從小就不問自己死活的父親。
他……是自己的父親麼?
為什麼,媽媽的血型和他的組合……?
雖然,自己不是醫學係裏的學生,可自己對血型關係圖卻了如指掌。
因為,以前有一個人曾經為這事問過自己,自此之後,自己對血型關係圖就很熟悉了。
可如今……
卻給自己用上了?
“你怎麼了?”安心手被她莫名的緊緊抓著,很疼。
“哦!”怔了怔,安然猛地一下鬆開她的手。“對不起啊!”
安心看了她一眼,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