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後落座後不久,參選的姑娘們便帶著麵紗,一個個身姿嫋嫋地踱入殿中。月移花影動,疑似玉人來。
細看殿中姑娘們的裝扮,光彩奪目者有之、清素淡雅者有之、居家恬淡者有之、颯爽利落者有之,這姑娘們都想穿出自己的特點。
墨韻暗笑,這按照小說裏的一貫套路,定然會有女子從選妃起始便應用自己的才智、脫穎而出,在後麵才藝展示一類固有的橋段中也是出其不意,最後戰勝各種暗箱,獲得太子或者將來要繼承皇位的皇子的青睞。
但這次會不一樣,墨韻想,畢竟有小姐在,小姐可是她耗時四年、耗盡心力刻畫出的奇葩人物,怎能讓這耗費無數人力物力的暗箱操作輸給黃毛丫頭的雕蟲小技?
在這場戲裏,出其不意的是家中勢力最弱的譚如煙。譚如煙的哥哥譚如誨是大理寺卿,權利雖大,但年紀太輕,又不肯結黨營私,勢力遠不如其他位高權重的老臣。
譚如煙的出人意料從衣著開始。她的衣著不多形容,語詩他們雖然無法理解,覺得甚是新鮮,但在墨韻眼中不過是件歐洲中世紀風格的裙子。芫夫人吐槽聲大得連坐在大殿斜對麵和年幻眸玩兒成語接龍的楚喬都聽得一清二楚。
芫夫人抓住她家王爺,說道:“你看那胸繃得那個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長了個胸似的,你看那裙子下擺蓬蓬的,一個人占了三個人的地方。你看咱家辭兒,一條利落的紅褲子,這才叫與眾不同。”
語詩心中冷笑,確實,這與眾不同過了,就是嘩眾取寵。但這種嘩眾取寵終究有人看不破,買了她雕蟲小技的賬。這大殿內,這樣的人恐怕還不會少。
語詩抬頭看看還有什麼沒吃到的珍饈,便看到正對麵的男子對著自己咧嘴而笑,舉起酒杯向她示意。一旁龍翎公主搖著語詩的袖子,害羞道:“看啊,語詩姐姐,他向我舉杯示意呢。”說著頭更低了,臉紅到了脖子根,她接著說,“前幾日父皇讓我挑個中意的駙馬,既然那位公子也有意,那我今日就與父皇說了,將我許配給那位公子,語詩姐姐你覺得如何?”
語詩以及墨韻、芷凝皆是震驚在了當場。語詩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輕咳道:“公主一不知那人來曆,二連句話都沒和人家說過,這樣的決定未免唐突。公主若真有意,不如先查查他的底細、跟他說上幾句話再作定奪。”
龍翎自然覺得語詩姐姐說什麼都有道理,聽了語詩的建議先將春心按捺下來,但用墨韻的話來說,還是在一旁不住地犯花癡。
那邊選妃的姑娘們都已入場站定了。皇後宣布了選妃的開始。這邊酒宴也正式開始了,又有好多好菜上來,語詩拿起筷子就沒放下。
先是姑娘們一起跳了個前幾日就編排好的群舞,又由皇後身邊大宮女璿璣介紹了身份來曆。隨著璿璣一一介紹,姑娘們也一一摘下麵紗,露出真麵目來。姑娘們中頗有些美若天仙,殿中的達官顯貴雖都見識頗豐,但偶爾也能聽到他們的驚呼。
語詩興致勃勃地看著美女,卻見旁邊五哥泓錦打起哈欠來。但接下來的才藝展示又讓泓錦提起興致來,跟妹妹一起緊盯著殿中。
論衣著,最出彩的莫過於譚如煙了,論相貌,就屬西秦的連翹公主最惹眼。這才藝乃是今天的重頭戲,究竟鹿死誰手,還有的看呢。
這才藝出場的順序也是大宮女璿璣擬定的,最先出場的是連翹公主,最後壓軸的是穿著詭異的譚如煙。
連翹公主跳了一段西秦國特有的踏蝶舞。彩慶殿中,連翹舞姿蹁躚,羞得門口偷看的喜鵲用羽翼埋了雙眼。殿中一片寂靜,眾人連呼吸都輕了幾分,怕擾了那姑娘腳下的彩蝶。
一舞盡,滿堂彩。
連翹為姑娘們開了個好頭,之後的姑娘們或唱或跳、或撫琴或吹簫,各有特色,爭奇鬥豔。
慕容泓錦長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覺得不誇誇姑娘們真是對不起她們的努力,憋了半天詞兒,終於仰天大喊兩個字:“好看!”
莫容家姐弟就著好看的表演吃光了麵前所有的菜肴,終於等到了譚如煙的出場。
語詩見身旁龍翎公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殿某處,便好奇道:“公主不看好看姑娘,一個勁兒盯著你哥哥幹什麼呢?”
龍翎公主這才回過神兒,擺手道:“我正想這譚家小姐的裙子甚是好看。顯得身段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