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忽然蒙上一層痛苦的光,他定定地看著她,許久,才歎息一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明朗笑嘻嘻地問道。
“真的,我當時隻是一時情急……我沒有想要傷害你!”他眉目分明的臉上,有分明的愧疚和痛苦。
“那你補償給我!”她大方地原諒了他。
“好,你要怎麼補償?”他凝眸看著她,認真地道。
她想了一下,“明天,親手給我做早餐!”
他笑了,“要求這麼低?”
“不低,我要吃滿漢全席!”她也是很認真的。
“有點難度!”
“沒辦法,你愧對我在先!”她眼裏有滿滿的得意。
他俯身抱著她,輕聲道:“對不起,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傷害你!”
她臉上有片刻的怔忡,隨即燦爛若花,“我已經把你的話在腦子裏錄音了!”
“我說話算話!”他親了她的臉頰一下,“你為什麼想嫁給我?”
她捧著他的臉,一副花癡地看著他,“你帥啊!而且瞧你的體格,還算強壯,某方麵的能力應該很強!”
他啼笑皆非,“是嗎?”
“當然,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我已經去做了處,女膜修補術,我會盡量表現得跟沒做過一樣!”她信誓旦旦地道。
“修補術?”他陰陽怪氣地看著她。
“是啊,很便宜,要是熟客還能打折呢!”她笑嘻嘻地窩在他懷裏,“我是熟客!”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甄陽覺得這女人就是生來克製他這種沉默寡言的硬漢子。
他抱起她,“洗澡去,早點睡覺,明天陪我去跑步,這段時間,你要強健體魄!”
明朗拉著他的襯衣,笑吟吟地看著他,就像某客看著某姐一樣的眼神,“好,我們一起洗!”
“我去隔壁洗澡間!”他放她下來,在衣櫃找出兩件睡衣,丟給她一件,“快點去!”
明朗拿著睡衣,倚在洗澡間的門前,“真的不要一起來嗎?”
甄陽懶得理她,旋身出去了。
明朗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笑容悉數落下。
這一晚,他抱著她睡,她破天荒地不吃安眠藥也能睡著。
第二天六點鍾,他就提著她的衣領起身,“起來跑步!”
明朗揉揉惺忪的眼睛,“再睡十分鍾!”
“十分鍾後我進來叫你,我先去刷牙洗臉!”他見她著實是困得厲害,便放過她。
隻是十分鍾後進來,她依舊抱著枕頭呼呼大睡。
他衝她吼了一聲,“起來了!”
她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怔怔地瞧了他一會,“十分鍾!”然後,又癱倒在床上。
“不行,十分鍾又十分鍾!”他一把抱起她,放進洗澡間,“刷牙洗臉!”
明朗睡意正濃,但是耐不住他的奪命追魂吼,隻得梳洗完畢出來換衣服。
她背對著他脫下睡衣,他抬頭,竟看到她後背上竟然有數個子彈洞。
他一怔,伸手去摸了一下,確實是真真實實的傷痕。
“怎麼回事?”他扳過她的身子,問道。
明朗苦笑,“倒黴的見證啊,那時候在一個地方打工,去銀行取錢,結果剛好遇上打劫銀行的劫匪,我被抓住做人質,逃跑的時候,被開槍掃射,不過算是命大,被救了回來,不過這些傷痕,怕是要跟我一輩子了!”
說謊,是毫無難度的事情,她發現自己頗具天分!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數了一下,七個子彈洞,中了七槍還能活下去,不能說不是奇跡了。
“幾年前了,想起來都覺得恐怖!”明朗有些怔忡,那段日子,回憶起來也覺得恐怖,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死在那種日子裏,但是她安然活過來了,更諷刺的是,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過一些好日子的時候,上天用殘酷的聲音跟她說,對不起,其實你五歲的時候就該死了,給你白活了這麼些年,現在要收回來。
不管如何,到底賺了這麼多年,不是嗎?
“別想了,去跑步!”無論對誰而言,那都是殘酷恐怖的回憶,難怪,這個女人像是經曆了很多事情似,原來曾經死裏逃生。
驅車到珠江邊的小徑跑步,跑步,對她而言算不得什麼高難度的運動,一路下來,她幾乎氣不喘汗不流。
他笑著道:“看不出你的體魄還不錯,這樣不必鍛煉,過兩天可以去醫院做個正規檢查,確定沒有問題的話,真真就可以進艙清髓了!”
一旦進入清髓階段,捐贈者就沒有後退的餘地,因為,若清髓之後沒有新的健康的骨髓植入,真真隻得再把原先清出來的血液回流回去,那樣對身體的傷害會更大,甚至,隨時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