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要留院觀察兩天,並且,宋膾翟安排了她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真真那邊也開始手術了,明朗叫張守宇回去休息一下,因為真真的手術沒有這麼快完成。
張守宇本不願意走,但是宋膾翟說讓她休息一下,張守宇瞧著她的臉色也確實是夠累夠蒼白的,隻好叮囑了宋膾翟好生看著她,才依依不舍地走出病房的門。
明朗喊住他,“要不,叫老宋送您回去?”
“不用,讓他留在這裏照顧你,我去找子菁,她司機在這裏,我叫司機送我就行了!”
“那好,你自個小心點!”明朗道。
“嗯!”張守宇覺得很窩心,雖然明朗對他的態度不是很親密,甚至有些排斥,但是他知道,其實她心裏早就接受了他。那些冷淡,不過是她的保護色而已!
他打電話給張子菁,“叫司機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提心吊膽了半天,而且之前來回奔波幾日,覺得腦袋沉沉的,大概是感冒了。
“爸,司機下午休息,要不,你打的回去?”張子菁在電話另一端道。
“隻是這個時候打的也難打,正是交班時候,車在停車場吧?要不,你先送我回去,然後再回來!”
“車倒是在停車場,不過真真馬上就要進行手術了,我走不開,或者你往前走幾十米,那邊有公交站,我不跟你說了,世偉來了,我得問問他去!”張子菁說完,掛了電話。
張守宇拿著電話愣了一下,苦笑著搖頭往電梯口走去。子菁就是亂緊張,現在真真在艙裏,也見不著,這麼緊張反而是給自己壓力了。
宋膾翟坐在病床前,盯了她許久,才問道:“餓了嗎?給你買點吃的!”
“我要吃豬腸粉!”明朗撐起精神笑著說。
“我去買,你等一下!”宋膾翟歎了一口氣,本想狠狠地罵她一頓,但是見她這個模樣,他也罵不出口了。
“謝謝宋烏龜!”明朗俏麗的麵容跳躍著一絲調皮。
宋膾翟沉下臉,“還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差點忘記了說過以後不搭理她的,哎,到底是心軟!
“沒事,烏龜長壽,你一定會活一百年的!”明朗笑嘻嘻地道。
宋膾翟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我真的會活一百歲,那我就分給你五十年!”
明朗抬頭看他,明眸裏有一抹感動,卻還是不忘調侃,“你今年都三十二了,分給我五十年,你豈不是還有十八年就賣鹹鴨蛋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三十二了?”他警備地看著她。
“我偷看過你身份證!”明朗吐吐舌頭。
“小偷!”宋膾翟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過了兩分鍾,他又回來了,在門口叮囑道:“不許下床,好好休息!”
明朗歎歎氣,“羅嗦得要緊!”
“好,再說一句就不羅嗦你了,一會有醫生過來問你情況,你要如實說,不許糊弄人家!”宋膾翟瞪著兩粒龍眼核道。
“我是那樣的人嗎?真是的!”
“那我走了!”
“再不去我就餓死了!”她翻翻白眼。
宋膾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宋膾翟走後,明朗躺在床上,針刺的傷口還很疼,不過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她拿出手機,取消飛行模式,過了一會,手機嘀嘀嘀地響了幾次,她看了一下,有十幾條信息,都是甄陽發過來的。
她沒有看,把所有的信息都刪除了。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黃泉路,隔了一條生死河,不宜相交太多。
甄陽並不知道她為真真捐骨髓。他如今人在上海,處理一些公司的事務,結束之後,可以休假幾日,正好陪著真真。心裏總是惦記著一些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惦記真真的手術還是惦記著明朗的情緒,從昨天開始就給明朗打電話和發信息。昨天胡須佬接了電話,說會叫明朗給他回電話,但是他猜測明朗故意叫胡須佬接電話,目的,是要避開他。
從發第一條信息開始,他就等著她回複,一直心神不寧,但是,她不回信息,打電話也飛去了移動小秘書。
他坐在上海辦公室裏,手裏拿著手機發呆,通訊錄翻遍了,找到屁股的手機號碼,他打了過去,“皮子,你姐呢?”
電話那頭傳來憤怒的聲音,“她昨天打了我一頓,今天一早又出去了,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為什麼要打你一頓?”甄陽愣了一下。
“誰知道,她發瘋……”屁股在那邊停頓了一下,仿佛是身邊有人跟他說話,過了一會,他道:“我老大說宋大哥打電話回來說過,這兩天他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