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把雙手枕在腦後,神色中有一抹清冷的笑意,“你覺得我怕死嗎?”
楊古雪盯著她,“我不信你不怕!”
明朗忽然笑得很燦爛,“謝謝你替我操心,也謝謝你過去幾年一直惦記著我,可惜我沒你這般的心思,我這幾年,連想都沒想過你,甚至,已經忘記了生命中曾出現過你這樣的一個人!”
楊古雪的臉色變了變,眸光陰狠起來,跟明朗比起來,她這些年確實過得很不好,因為,她時刻都記著那段仇恨,心心念念都是為了找她報仇。如今聽了明朗的話,原來人家這幾年壓根就沒記起過她,沒把她放在眼裏,所有的掙紮折磨都隻有她一個人承受。
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天大的諷刺。
她湊近明朗,壓低聲音道:“就算你要死了,我也不會叫你最後兩年過得如意,我要你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地死在你麵前,讓你嚐試一下傷痛欲絕的滋味!”
明朗神色冷淡,“是嗎?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能耐!”
“沒有麼?”楊古雪清冷一笑,“那你這一次入院是因為什麼?你真以為希爾夫人那呆瓜有這個腦子?你等著,這樣的事情還陸續有來!當然,你如果你有種的話,也可以像殺那些人那樣殺了我,可惜,你曾在子竣麵前立下重誓,不會殺我,是不是很後悔你曾經立下那樣重誓?”楊古雪得意的笑了起來。
明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也應該知道,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楊古雪漫不經心地笑了:“今非昔比,你不是昔日威風的毒黃蜂,我也不是昔日柔慈的楊古雪!”
明朗回以冷漠一笑:“有自信是好事,但是過分自信就成了狂妄!”
“而我深信我自己狂妄得起!”楊古雪伸手壓了壓她的被角,道:“好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看到你沒死,我就放心了!”她站起來,剛好魅兒拿著那一束菊花走進來,魅兒丟了很多,隻隨便插了幾株在玫瑰花裏,紅黃相映襯,卻是十分的不協調。
楊古雪伸手撥弄了一下黃菊的花瓣,笑語如鈴地道:“為你送上一束黃菊,是我心心念念的事情!”
明朗粲然一笑,“謝謝你的好意,慢走不送!”
楊古雪看著她,“嗯,那你保重,我走了,我還會來看你的!”
明朗揮手,頗有深意地道:“再見!”
楊古雪仿若一陣風那樣飄走了,隻留下滿室的馨香,魅兒不高興地道:“這什麼人啊?探病還沒菊花,說不懂人情世故吧,她偏又是知道的,也不知道病人最忌諱的就是觸黴頭!”
明朗收回視線,嘴角含了一縷如常的笑意,“我都沒有不高興,你替我生氣做什麼啊?氣壞了自己可不值當,她不是不懂,隻是她知道我偏愛菊花,不信?等她病倒了在醫院,你買一束黃菊去看她,她一樣高興得不得了!”
“還有這樣的怪人?”魅兒不信地道。
“她就是這樣,你知道明星都是率性隨意的,不要放在心上了,哎,我是真的困了,你把門鎖上,我睡一下,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讓安德烈過來!”
“不了,我在這裏陪著你吧,那安德烈是大男人一個,哪裏懂得伺候人?再說也不方便啊!”魅兒道。
“我正好有些事情要他去辦,你就回去吧,聽話,甄師奶身體還沒完全康複,雙胞胎又特別的鬧騰,加上之前受了驚嚇,我怕甄師奶一個人忙不來,反正晚點你哥哥也回來了,你就回去幫甄師奶看孩子吧!”
魅兒想想也是,遂道:“那好,你休息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來看就不要讓她進來了!”
“嗯,去吧!”明朗道。
魅兒出門口的時候淑儀也過來了,魅兒見淑儀來了,也放了心走了。
淑儀瞧見那束花,不由得蹙眉道:“這病房裏怎麼擺菊花了?還是這個顏色的菊花,我拿去丟了!”
明朗笑著阻止,“不用了幹媽,就擺著吧,我瞧著挺好看的!”
“哪裏好看了?”淑儀知道明朗是死裏逃生,但凡一點犯忌諱的她都容不下,順手拿起花瓶就把菊花給抽出來拿出去丟在走廊的垃圾桶裏。
她回來的時候道:“我剛才在停車場看到甄陽了,她和一個女人在聊天,那女人挺臉熟的!”
“臉熟?你見過?”明朗問道。
“像是一位大明星,但是我也沒太在意是不是,甄陽的車被她撞了,撞得還挺嚴重的,兩人在協商呢!”淑儀道。
明朗想了想甄陽走的時間和楊古雪來的時間十分吻合,那大明星應該就是楊古雪了,她試探地問道:“你見到的那位大明星,不會是好萊塢當紅女神楊古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