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後,明朗一直盯著宋膾翟看。
宋膾翟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自顧自地開車,“看什麼?”
明朗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問道:“你什麼時候跟真真這麼好的?還稱兄道妹的!
宋膾翟嗯了一聲,“你不能守秘密,我不告訴你!”
“歧視我啊?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的!”明朗拍著胸口道。
“先看完醫生再說!”宋膾翟目不斜視地道。
明朗泄氣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宋膾翟沒說話了,這樣低端的激將法他還真不上當。
驅車到市郊外的一家中醫診所外,宋膾翟停好車,拉著明朗進去了。
“阿端!”宋膾翟一進診所就衝坐在診台後的男子喊了一聲。
阿端抬起頭,明朗瞪大眼睛,吃驚地指著他,“你……不是禽獸醫生嗎?”
阿端推推眼鏡,凝視了明朗一下,口中笑道:“你家金角大王還好嗎?”
“啊,真是你啊?”明朗搖搖頭,拉著宋膾翟道:“他是禽獸醫生,他治狗的,你該不是帶我來給他治療吧?”
阿端一本正經地道:“醫者父母心,不論是狗還是人,我都一樣醫治,況且,狗有心肝脾肺腎,人一樣有,原理是一樣的!”
明朗驚歎,“這些年,你治死了幾個人啊?”
“失禮,到現在為止,隻治死過四個!”阿端又推了推眼鏡,一臉促狹地道。
明朗有些興奮地道:“我覺得我會是第五個!”
“那你高興個什麼勁?”阿端奇異地看著她。
“因為,你治死了我,你就得賠償我!”明朗挑眉道。
“命都沒了,賠償你再多錢有什麼用?”阿端瞧著宋膾翟,“你帶她來,是因為她有精神病嗎??
“精神病肯定是有的,不止這樣,她腦子也有些問題,不知道是不是進水了,你為她把脈吧!”宋膾翟推著明朗上前。
阿端從抽屜裏拿出一疊資料,明朗湊頭去看,竟然全部都是她在醫院的片子和檢查報告。明朗詫異地問道:“怎麼我的報告在你這裏?”
“我昨天送來的!”宋膾翟淡淡地道。
“那,”明朗瞧了瞧診所,“今天隻有我一個客人啊?”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家用客人來形容看病的!”阿端歎息了一聲,一邊翻閱資料一邊道:“看來,你腦子是真的進水了!”
明朗嘀咕一聲,“我記得,你以前是念化學的吧?我聽人家說過你是理科生!”
“原理是一樣的!”阿端抬起頭,“在乎你怎麼看而已,等同砒霜,可以是化學物品,也可以是藥物,更可以是毒物!”
“你不是要給我吃砒霜吧?”明朗膛目結舌,她知道國內有些中醫治療癌症的時候會用砒霜,說是什麼以毒攻毒。
“你想吃還得看你有沒有資格吃呢!”禽獸醫生抬眸,又習慣性地推眼鏡。
他翻閱了一下資料,然後對宋膾翟道:“針灸吧!”
宋膾翟聳聳肩,“隨便紮,她不怕痛的!”
“老宋,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明朗無語了。
“你怕痛嗎?我記得當時你被開水燙了,一身的傷來找我,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宋膾翟舊事重提,讓明朗覺得有些恍若隔世,她訕訕地笑了一聲,“今非昔比,我現在老了,咱們不提當年勇!”
宋膾翟嗤之以鼻,“把手伸出來,讓阿端把脈吧,他家族是杏林世家,醫術很出名的!”
“看著就像禽獸醫生,有這麼厲害嗎?”明朗鬱悶地伸出手。
阿端一本正經地道:“沒錯,我確實是禽獸醫生,瞧,我現在不是幫禽獸把脈了嗎?”
“……”
宋膾翟笑了,“你錯了,阿端,她禽獸不如!”
“我在你心裏,風評就這麼差嗎?”明朗想伸手捶打宋膾翟,卻被阿端壓住,“別動!”
宋膾翟摁住她的肩膀,問阿端,“怎麼樣?”
阿端沒回答,對明朗道:“把舌頭伸出來!”
明朗依言張嘴伸出舌頭,阿端瞧了一眼,淡淡地道:“你要先墮胎!”
“啊?”明朗吃了一驚,“我懷孕了?”
宋膾翟也一臉震驚地看著阿端。
阿端麵無表情地道:“舌苔,你舌苔厚,濕熱,先祛濕清熱!”
“……”明朗徹底無語了。
阿端開了藥方,道:“如果讓你回去煎藥,你肯定不願意,我在這裏煎好,你每天來喝!”
“每天?”明朗蹙眉,“我最近比較忙!”
“阿宋!”阿端抬起頭看著宋膾翟。
“放心,她每天都會來的!”宋膾翟保證道,然後問道:“那她的腦瘤……?”
阿端道:“我可以用針灸治療她一段時間,讓瘤子縮小或者遷移,但是最終還是要施行手術!”
“手術不可能,風險太高!”明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