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上都是步履勿勿急於回家的人,藍小潔坐在西餐廳裏,透過落地玻璃,看著窗外燦若星子的燈火。
抬腕看看手表,都臨近七點了。
“死家夥,還不來。”藍小潔剛拿起手機要撥,就看到一人娉娉婷婷的走過來了。
“催這麼急,要死啦。”白柳言慢悠悠的坐下。
藍小潔瞪大眼睛看他,一身緊身黑衣,腰上斜係了一個大大的雲南七彩織巾,脖子上黑線係著一塊五彩祥雲的銀飾,齊肩的長發紮成了幾股小辮,每股小辮上都有五彩的珠子,手腕上是檀木的手鏈,左右手都戴著鑲著綠鬆石,紅瑪瑙的戒指。
“白柳言,你練葵花寶典了?越來越妖了。”藍小潔鄙視地說。
“收起你的毒舌哈。”白柳言撇撇嘴,按了一下呼叫器,對著一臉微笑過來的服務員嬌媚地說“美女,這邊,一份蔬菜沙拉,一點沙拉醬都不要,記住了,一杯白開水,OK,謝謝。我最近在減肥。”
服務員退下。白柳言轉身對藍小潔說“親愛的,看我這身行頭怎麼樣,剛從雲南玩回來。”
“你跑了,你店怎麼辦?”藍小潔問。
“有助理嘛,再說我又不是一個人去的,陪客戶,邊談生意邊玩。”
白柳言開一家色彩形象會所,專攻服裝搭配,生意不錯,回頭客都是非富即貴的。藍小潔常常惡毒地說“你這天天伺侯貴婦,怎麼像專業牛郎似的。聽說不是有人的大小老婆在你那碰上了,差點打起來了。”
白柳言說“我這隻管色彩調和,不問人間是非。來的人都是追求美的。其它的是我能力範圍外的事,再說那些客戶愛和我聊天,我是她們心靈的慰藉師。”
“得得,你要不把店轉給了,你看你天天和女人打交道。都快陰陽失調。”藍小潔沒好氣地說。
藍小潔和白柳言相識純屬偶然,那時候藍小潔剛剛大學畢業,天天騎自行車滿世界找房子,有天回來的晚了點,騎過一個小胡同,聽到一絲微弱的救命聲,看到一個黑影從不遠處跑過,藍小潔腦袋一熱,大喊一聲“幹什麼?站住。”幾步一蹬,猛追過去,那人見藍小潔緊追不放,把搶來的包往回一拋,逃走了。藍小潔撿起包回到原地,看到一個人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藍小潔走近一看,脫口道“靠,你是男的呀。”
“男的怎麼了,男的不能被搶呀。”這個人就是白柳言。“快扶我點,我低血糖。頭暈。”
藍小潔無可奈何地扶著他“你沒事吧?你的包,你看看丟了什麼沒有。”
“沒事,要不是我頭暈,我會怕那個人。包裏沒啥值錢的。謝謝你哈。”白柳言虛弱地說。藍小潔上下打量一下,好賴也是一米七五往上走的個子,瘦的跟麻杆樣,說話還嗲聲嗲氣地,藍小潔感覺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就像是母牛和麻雀。不過這樣一來二去,二個人倒成了莫逆之交。都在這個城裏漂著,藍小潔快人快語,白柳言雖說嗲了點,但為人還是相當仗義。藍小潔有困難,他總是義不容辭地幫忙。有什麼煩心事,藍小潔也願意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