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叔方才跟我說,明日金國的使者要進宮,皇上邀請我們進宮去一塊接受金國使者覲見。”
楚西涼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縱然他壓製了一下自己周身的冷意,但步緋顏還是察覺到了方才那一瞬間,他身上迸發出來的淩厲。
“恩,我知道了。”
楚西涼點了點頭,伸手撫上步緋顏的側臉,細細的端詳著,像是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情似的。
步緋顏見他沒有反對,有些擔心他身上的傷口,於是開口問道:
“你若是明日進宮去,身上的傷口怎麼辦,你現在行動不便……”
她話還未說完,便覺得自己一陣天旋地轉,嚇得她急忙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換了個一個姿勢,坐在了楚西涼的腿上了。
眼前便是楚西涼那張精致到極點的臉:“誰說我行動不便了。”
楚西涼低低的笑著開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明天就進宮就好,你隻要跟著我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擔心。”
楚西涼低低的開口說道。
步緋顏點點頭,隱約間感覺自己今天一天好像又是他她耍了。
晚上睡覺之前,步緋顏又給他換了一下藥,這才枕在他臂彎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步緋顏是在一片輕吻中醒來的。
睜眼便見到了楚西涼放大的臉湊在自己麵前,唇上是細細喃喃的吻。
步緋顏嘟了嘟嘴,推開他:“你醒著麼早。”
楚西涼心情甚好的又湊上去親了她一口:“美人在懷,不想睡。”
步緋顏默默的斜了他一眼,翻身起來,穿戴好衣服之後,到外麵的櫃子裏,拿進來一件衣服來。
“今日你還是穿這一身衣服吧。”
說著,步緋顏便把衣服展開,掛到衣架上,而後彎腰看向楚西涼:“你還不起來?”
楚西涼翻了個身,有些了懶散的側著躺下,臉向外,笑眯眯的看著步緋顏:
“不過是金國的太子,何須本王早早去等著他。”
步緋顏對他的傲嬌也是有些無奈,歎息一聲:
“你若是不想起來,那我再給你換一次藥吧。”
楚西涼點頭,翻身仰頭朝上躺下,任由步緋顏給他將胸前的繃帶解開,縱然她給他的傷口已經用了最好的藥了。
但是這幾日因為楚西涼總是不在意,所以傷口痊愈了又撕裂,撕裂了又痊愈,如今越發的猙獰了。
“你從今天開始,好好養傷,若是再亂動一下,看我怎麼收拾你!”
步緋顏低頭,雙手麻利的給他重新包紮上幹淨的繃帶,嘴裏威脅著說道。
楚西涼眯著眼睛,眼光落在步緋顏的眉眼間,她的眉眼間亦是一片清冷的氣息。
這天下貌美的女子數之不盡,為何他就偏偏對她動了心了呢。
楚西涼在心裏低低的問著自己。
想來是因為她眉眼間的那一抹清冷和孤寂吧,在這個世界上。
唯獨他們兩個人是一樣的,一樣的人清冷,一樣的孤傲。
可是又一樣的渴望著被愛和深情。
給楚西涼將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步緋顏生怕他在一不小心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特意給他多包紮了幾下。
楚西涼低頭看著自己幾乎整個胸膛都被繃帶包紮上了,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顏兒,我懷疑你是在公報私仇。”
步緋顏嘴角一揚,挑眉看向他:
“知道就好,快點起來,一會要進宮去。”
她可不想每次進宮的時候,都最後一個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
那些目光中大多都是帶著憐憫和幸災樂禍。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甚至,她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她現在擁有的,是那些憐憫她的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
楚西涼地笑了幾聲,而後心情甚好的從床上起身,來到地上,懶懶的張開自己的雙手:
“愛妃,伺候本王穿衣。”
步緋顏默默的斜了他一眼,看在他現在是傷患的份上,就不跟他一般見識。
伺候他穿好衣服,兩人吃過早飯,緊趕慢趕,還是遲了許多,步緋顏跟在楚西涼身後,又是在眾人的注目下,踏進了龍殿裏。
一踏進來,眾人的目光便紛紛的落在了楚西涼的身上,他承受了太多的審視,步緋顏跟在他的身後,暗中打量著那些人的目光。
皇上雙眼縱然渾濁,但是在楚西涼一踏進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便銳利了起來,緊緊地盯住楚西涼,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參見三王爺。”
眾位大臣紛紛行禮,楚西涼依舊是目光冷然,絲毫沒有理會眾人的行禮,一路就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