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楚皇,楚西涼甩袖,大步離開那個地方。
楚皇如今這般瘋狂的想要促成金國和楚國的聯姻,無非就是金國給了她一些什麼好處,而這個好處,大概就是可以讓楚西涼消失吧。
步緋顏正看著地圖,感覺到身後的人的氣息突變,回頭看了他一眼,見楚西涼麵色有些痛苦。
步緋顏回身,輕輕的抱住了他。
用無言的溫暖,默默的給與他力量。
其實,從某些方麵來看,他和她,是同一類人。
“步青雲什麼時候娶金月?”步緋顏輕聲開口問道。
楚西涼伸手緊緊地將步緋顏抱在懷裏,用下巴輕輕的蹭著她的脖頸:
“還有四日。”
步緋顏點點頭:
“到時候,我也會一同去步府。”
楚西涼沒有說話,隻是抱緊了步緋顏,兩人默默無言。
四天的時間,說快也快,眨眼間便過去了。
這四天的時間裏,步緋顏依舊是每天都會放出一小碗血來,讓衛劍去步府給白卿送去。
前兩日的時候,白卿依舊是沒有喝。
等到第三日的時候,衛劍回來的時候,手中亦是拿了一個碗回來。
裏麵是一碗完好無損的血。
步緋顏皺眉:
“劍叔,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論我娘喝不喝,都把血留在那裏嗎?”
衛劍點點頭,上前將碗放到了步緋顏的麵前。
恭聲開口說道:
“回王妃的話,這並不是王妃的血,這是白夫人的血。”
步緋顏的神情一頓,緊接著又聽衛劍繼續開口說道:
“白夫人托老奴告訴王妃,她阻止不了你支配自己的血液,可你究竟是她的女兒,如今,隻要你再往她那裏送一碗血,她便回你一碗血。”
步緋顏心頭一哽,心頭一陣難掩的情感湧上心頭來。
胸口起伏的有些劇烈,沉默了許久,步緋顏抬眼看向衛劍,神色中帶著些疲憊。
再開口,裏麵滿滿的都是失落和無力感。
“劍叔,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她低著頭,伸手將自己的臉緊緊地埋在雙腿間。
衛劍看了她一眼,低聲歎息了一句,而後沉聲開口:
“可憐天下父母心,王妃若是站在白夫人的角度上考慮一下,或許便會明白白夫人的心情了。”
步緋顏依舊是深深的低著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衛劍見她這樣,繼續開口說道:
“王妃是想要盡孝心,想要幫白夫人解掉身上的蠱,可是何曾想過白夫人的心情,她身為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活下來,而去飲自己親生孩子的血液呢。這讓她心裏如何過得去。”
衛劍的話,生生的給了步緋顏一個震撼。
一直以來,這麼久,她都未曾站在白卿的位子上考慮過,她一直都想著,自己要救白卿,可是卻從未想過。
她一個娘親,每日喝著自己的女兒的血,是一種怎樣的煎熬的心情。
但縱然如此,步緋顏心裏仍舊是心如刀絞,她抬起頭來,目光靜靜的看了一會遠方,而後終究是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
轉而幽幽的開口:
“劍叔,明日的血,便先不送了吧。”
衛劍見狀,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步緋顏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疤,給白卿送血的這件事情。
是她一開始就考慮不周,若是她也像對楚西涼這般深思熟慮,換成花羹的話。
那白卿,或許也就被騙了過去了。
如今,白卿已經對她產生了防備心了,凡是她送過來的東西,她定然都會起疑心了。微微歎息了一口氣。
步緋顏有些惆悵的趴在桌子上。
衛劍見狀,也不好在上前打擾她,轉身出去,默默的退下了。
等衛劍走了之後,步緋顏望著桌子上的甜食盤子。
突然就想起來,上次見到白卿的時候,聽她說起過,她甚是喜歡吃一種紅豆丸子的小甜食。
步緋顏心中一陣刹喜,那紅豆丸子的顏色正好是暗紅色的。
若是她能夠將自己的血融合在那裏麵,多加點其他的藥材進去,去去血腥味,想來,白卿也不會發現什麼。
想到這裏,步緋顏便有些歡喜,出去將蘇嬤嬤叫進來,讓她去給自己找個甜點師傅過來。
一下午的時間,步緋顏便學會了如何去做那紅豆丸子。
送走了那甜點師傅,步緋顏命人將院子的門關上,將自己的手腕上的繃帶解開,重新撕裂,蘇嬤嬤在一邊看的甚是心疼。
卻也無可奈何。
“小小姐,你不是不去往步府那邊送了嗎?”
蘇嬤嬤看著步緋顏痛苦的表情,心疼的開口問道。
步緋顏皺皺眉頭:
“是不送了,我娘一直都不喝,我若是繼續送下去,不管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