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母妃死了之後。
多久了,沒有人這樣溫言軟語的對他說。
“楚西涼,我以後也日日為你做飯可好。”
好,心頭至好。
因著是在農家夫婦開的小飯館裏麵,所以也就不似京城裏的大酒樓那樣,還帶著二樓包間。
這裏整個就是一個一層小廳,所有人,隻要來吃飯,都不分尊卑的坐在同一層,大家一起說這話,調侃一番政事。
“哎,你聽說了沒,這次狩獵,那金國太子受傷了。”
鄰桌的兩個人吃著飯,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這話。
原本步緋顏是沒有在意周圍那些人的談話的。
可是,那“金國太子”四個字,莫名的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她就費耳聽了聽,這一聽,心裏便開始懷疑了起來。
若說金客被刺傷,也就是昨日剛剛發生的事情,按理說這件事情應該是保護的極為嚴密的意見事情,根本就不會外傳。
為何就連生活在在這窮鄉僻壤的郊外小村裏的人,也都知道了。
思及至此,步緋顏不由得豎起耳朵來,仔細聽著那兩人的對話。
“聽說了,不就是被那個什麼三王爺給刺傷的麼。”
前一個人問了,另外一個人也生怕被被人嘲笑自己不懂實事似的趕緊回道。
末了還補上一句:“嗨,那三王爺當甚是無惡不作,真應該死無全屍的。”
聽到這句話,步緋顏心頭莫名的像是被人刺了一針似的。
下意識的就抬眼看向楚西涼,見他一副根本就沒有聽到的樣子。
心頭的滋味,更是難受。
見步緋顏一直都盯著自己看,楚西涼伸手給她夾了塊肉放到碗裏:
“快吃,看什麼呢。莫非是本王太秀色可餐?”
步緋顏撇撇嘴角,垂眸,壓下心底的那番洶湧來。
楚西涼看著她這一番難過的樣子,手中的筷子敲了敲碗沿,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若是每個人說的都去聽,那豈不是耳屎都能砸死人了。”
縱然對於他這個比喻步緋顏感覺到有些惡心,但心裏總歸是舒服了一點了。
她並非是玻璃心,也明白,人一旦站到一定的高度的時候,隨著榮耀和權勢而來的,便是罵聲了。
能經得起多大的詆毀,便能受得住多大的榮耀,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隻不過,她很心疼他。
“傳聞當今三王爺想要謀權篡位,不光軟禁皇上,還殘害太子,就連想要來求得兩國和平發展的金國太子,他都要殘害。”
耳邊繼續傳來的是那些人低低的談話的聲音。
步緋顏麵無表情的吃著飯,不知為何,先前覺得很溫馨的地方。
這一刻,她卻再也不想要待下去。
看了楚西涼一眼,步緋顏輕輕的放下筷子,而後開口:“我吃飽了。”
楚西涼垂眸看了一眼她碗裏的那幾乎沒有動的那一碗飯,挑了挑眉,也不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起身,給衛劍使了個眼色,衛劍便上前去。
給了那一對夫妻一錠金子,那對夫妻想來是從開店便沒有見到過這般大方的人。
一時間也有些驚慌,雙手捧著那金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衛劍回頭看了一眼楚西涼和步緋顏,兩人的身影已經走出去了,笑了笑:
“店家莫要客氣,你們店裏的飯菜,很合我們夫人的胃口。”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楚西涼剛攬著步緋顏的腰走出門口,便見步緋顏就停住了腳步,有些訝然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
步緋顏看了他一眼,勾勾嘴角:“今天看著本王妃給你找回場子來。”
說完便又大步返回去了。
那對夫妻見步緋顏去而複返,急忙迎了上來。
剛想道謝,卻不想步緋顏直直的朝著那一桌方才說楚西涼壞話那桌人去了。
楚西涼雙手抱胸,有些閑適的靠在門口,嘴角上掛著慵懶的笑容。
有時候,有個這樣的小狐狸,也還是不錯的。
那一桌人吃著飯,眼見著一個人直衝衝的就朝著他們過來了,一頓,而後見竟是個絕色的人物。
目光不由得也帶上了幾分戲謔和不正經。
“喲~這是哪來的小娘子。”
步緋顏沒有理會他,伸手“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這一掌,她是用了幾分的力氣的。
所以桌子上的碗筷都被她一掌震翻。
瞬間那一桌上的人便被震住了。
原本以為來了個嬌柔的小娘子,還能調戲幾分,卻不想,到頭來的卻是個潑辣的小辣椒。
調戲不成,許是還要挨揍。
趁亂,步緋顏將手中的一塊東西塞到了其中一人的腰間,而後怒視看向那人:
“你竟然敢偷本夫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