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尋傳來的密信上,將京城裏傳遍了大街小巷的楚西涼和步緋顏兩人的罪證一一列舉了下來。
步緋顏看了那些消息,隻覺得心間上一陣冰冷,如今他們的良心當真是全部都被狗吃了。
說她軍營中興風作浪,那分明就是他們想要趁此趕自己出去,所以才刻意將那件事情宣傳開來。
說楚西涼擅離職守,分明是楚西寧欺人太甚,逼著他們離開。
說楚西涼遲遲不現身,這便更可笑了,若非步衛衡派人去將他們堵在密室裏要殺人滅口,她根本就不需要受這麼多天的煎熬的痛苦。
這些謠言,一個個,一條條,分明都是他們自己斷章取義,胡編亂造出來的,當真是太過猖狂。
“你同那些人置什麼氣。”
楚西涼眯著眼睛看向步緋顏,見她麵色間,隱隱浮出微怒的神色來。
輕笑一聲,伸手將步緋顏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低笑著開口。
“這場仗無論如何都是要打的,他們這麼做,不過是在逼著我反而已。”
楚西涼幽幽開口說道。
步緋顏心尖上一痛,抬眼看向楚西涼,略有悲涼的開口:
“這些消息當真是可笑,想不到,他們竟然如此容不下你。”
聽了步緋顏的話,楚西涼的眼角閃過一絲冷意,伸手捏著步緋顏的下巴,低低的開口:“是本王也容不下他們了。”
這麼多年來,楚西涼一再忍讓,所以他們沒有真正見識到他是有多麼可怕,所以便一直不斷的試探著楚西涼的底線。
如今,終於到了要麵麵對麵應對的那一刻了。
“顏兒怕麼?”
楚西涼低低的開口問她。
步緋顏搖了搖頭,冷笑一聲:“也好,正好我與那步家,也該做個了斷了。”
楚西涼低低的笑了幾聲。
伸手揉了揉步緋顏頭頂的發絲。
……
傍晚的時候,步緋顏先前命人去準備的那些給孟蘇瑩用來治臉的藥草便都已經被采購好了。
孟蘇言讓人給步緋顏送了過來。
步緋顏低頭檢查了一番,見那些藥草都已經買齊全了,於是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藥箱子,命人去通知了一下孟蘇言。
便帶著蘇嬤嬤去了孟蘇瑩的院子裏。
孟蘇言隨後趕到,見步緋顏同孟蘇瑩兩人坐在房間裏,在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這才進去。
聽到他進來,孟蘇瑩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來,在他的身上又是抓又是撓的,反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便坐在床上,沒有再開口。
步緋顏回頭看了一眼孟蘇言,見孟蘇言神情中帶著擔心,於是便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蘇言,你去外麵等著吧,等我給她弄好了之後,便告訴你,你在這裏,總歸是有些不方便的。”
步緋顏說著,便扶著孟蘇瑩在床上躺下,孟蘇瑩安靜的任由步緋顏告訴自己該如何做,而後她便也依言怎麼做。
整個人安靜的像是一個玩偶一樣。
聽了步緋顏的話,孟蘇言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孟蘇言。
她的側臉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
遲疑了一下,孟蘇言的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蘇瑩,別怕,哥哥就在外麵。”
孟蘇瑩沒有回話,愣愣的正著一雙眼睛,看向半空中,孟蘇言也沒有想到等到她的回話,見她不說話。
歎了口氣,隨手關上了門,便在院子裏等著她。
等到聽到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孟蘇瑩眼眶中的淚水才倏然滑下來,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暖到心窩的話了。
步緋顏見她這幅模樣,目光閃爍了一下,起身,拿過一塊手帕來,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沉聲開口:
“你臉上的傷疤,我需要重新給你割開,將那快疤割掉,然後抹上藥膏,傷口會重新長好,到時候新長好的皮膚,便不會留下傷口了。”
說著步緋顏伸手,輕輕地將她臉上的麵紗拿下來,認識蘇瑩這麼久以來,除了她繡球招親的那一天之外。
步緋顏再沒有見到過她臉上的那個傷口,這回這麼近距離的見到了,還是被那傷口的猙獰程度給驚訝了一下。
這麼大的一塊傷疤長在臉上,想來這些年,孟蘇瑩過得也著實辛苦。
“到時候會很疼,因為是在臉上,我不能給你擦麻藥,所以你若是忍不住的話,便叫出來吧。”
孟蘇瑩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愣愣的點了點頭。
步緋顏見狀,收拾了一下東西,起身推門出去,孟蘇言見步緋顏出來,急忙迎上前來,步緋顏見狀,將手中的藥草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