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的話一出,蘇豐懷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大步上前,伸手從懷中揪出自己的娟帕來。
不由分說便堵上了動情的嘴,抬腳狠狠地踹了一腳旁邊控製她的侍衛,低聲罵道:
“還不趕緊將這天煞的給我拉走,要是皇上生氣了,有你們好看的。”
那些侍衛見狀,手腳利索的便將宋晴捆了起來,提著便要提溜出去,卻不想,剛走沒幾步,便聽到了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慢著!”
步緋顏回頭,見大祭司從後麵那一群文武百官的隊伍中慢慢走出來,他緩緩走到楚西涼的坐攆前。
回頭看了一眼被人堵住嘴,捆了起來的宋晴,轉而又收回目光來,拱了拱手,抬眼對上楚西涼的雙眸。
“你是要攔著朕?”
楚西涼淡淡的掃了麵前的人一眼,涼涼的開口,聲音從那明黃色的帷幔裏飄出來。
帶上了幾分涼薄和陰冷。
大祭司垂眸,搖了搖頭,沉聲開口:
“回皇上的話,方才出來的那個女子,正是罪臣步衛衡的夫人,她如今這般不顧性命的來阻攔聖駕,想來定然是有冤情的。”
大祭司的話,瞬間便讓四周的議論聲停了下來,一邊的百姓們都靜悄悄的觀望著,等著看看楚西涼是如何回答。
畢竟在楚西涼上位之前,京城裏便已經傳出來消息了,說是步衛衡帶人逼宮,要爭奪皇位。
多虧了楚西涼帶人進宮,將步衛衡的兵力逼退,但可悲的是,楚皇年老身弱,終究是沒有撐得過這一場波折。
便就這樣駕崩了。
那些百姓們本以為事情就是這樣,可是如今,聽到宋晴這麼說,便意識到,這件事情,好像是其中還另有隱情。
“哦?大祭司是上了年紀,腦子也退化了麼,一個瘋女人的瘋言瘋雨也能讓大祭司失了判斷麼?”
周圍正一片安靜的時候,楚西涼淡淡的開口,絲毫沒有被人逼迫的緊迫感,他的聲音雖涼薄輕渺,可卻隱隱帶著幾分淩厲的氣勢。
“臣……”
被楚西涼這般毫不留情的諷刺了一番之後,那大祭司麵色間閃過一抹尷尬,垂眸,眼神中是一片若隱若現的怒意。
“臣隻是擔心,這件事情今日若是解決不好的話,百姓們心中定然會留下來一個心結,到時候皇上的英明何在。”
思索了一番之後,大祭司又重新抬頭,目光在從旁邊跪著的眾位百姓們身上掃過,轉而又最終落在楚西涼的身上。
“皇上,臣也是在為皇上的英名擔憂,既然今日這女子已經來了,皇上便在這裏將這件事情說明白,也好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那大祭司說的慷慨激昂,步緋顏隻覺得可笑,她的目光越過大祭司,冷冷的落到了宋晴的身上。
宋晴依舊是被人那些侍衛們有些粗魯的按在地上,她的臉上身上都是一片傷痕,顯然是被人給用刑了。
思及至此,步緋顏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若是步衛衡當真沒有被關在大理寺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宋晴的叛變,便是步衛衡一手策劃的。
大祭司的話,讓場麵一時間有些可怕的安靜,空氣好像瞬間就凝結了一樣,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成了皇上和大祭司兩個人之間的炮灰。
“步衛衡帶人逼宮,害死了先皇,那是朕的家事,是朕同步衛衡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同這天下的百姓有什麼關係,同大祭司又有什麼關係!”
半晌,楚西涼才涼涼的開口。
楚西涼的一句話,瞬間就讓大祭司的臉色蒼白了一下,他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麵色麵色間閃過一抹銳利。
說出來的話,可是說出來的話,依舊是帶著幾分忠心不改的意味:
“皇上,還望皇上以大局為重啊。”
他這一番話說完之後,便噗通一聲跪在了楚西涼的坐攆麵前。
著實讓楚西涼無法往前動彈半分。
楚西涼嘴角勾了勾,麵色間閃過一抹冷笑來,他掀起麵前的帷幔來,將整個身子露在眾人的目光中。
周身自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大祭司,你今日是要在這裏當著朕的步攆了?”
聽他這麼問,大祭司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那安穩的跪在地上的身子卻無聲的表明了他的立場。
見他依舊是不願挪動,楚西涼冷笑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帷幔,涼涼的開口:
“大祭司以下犯上,不如就讓朕的步攆從他的身上碾過吧,為百姓而死,也算是他精忠報國了。”
涼涼的一句話,瞬間就讓周圍的人抽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