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緋顏見他要走,急忙伸手拉住了楚西涼,抬眼看向他,軟著聲音問道:
“你昨晚上答應我的什麼你還記得嗎?”
楚西涼見她這幅神情,而自己昨晚上又是吃飽喝足,現在心情自然是極好的,聽她這麼說,隻當她是又要出宮玩鬧幾天。
於是便俯身,低頭子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開口說道:
“好了,小狐狸,答應你吧。”
步緋顏聽他這麼說,勾了勾嘴角,起身在楚西涼的側臉上也落下了一個吻,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那說好啦,阿涼再見啦~”
楚西涼聽她這樣,眉頭一皺,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想開口問點什麼,卻聽得蘇豐懷在門外問道:
“皇上,準備好了嗎?”
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吞了下去,步緋顏見狀,鬆了一口氣,對著楚西涼擺了擺手,又重新鑽回被窩裏。
楚西涼回頭看她一眼,無奈的低笑了幾聲,整理好自己的衣領,這才推門出去。
待聽著楚西涼那一群人走遠了之後,步緋顏這才利落的從床上起身了,昨晚上睡的太晚,步緋顏著實有些困。
她起身匆匆的來到外間,從衣櫃裏找出一身男裝來,將自己易容了一下之後,轉而又來到了枕頭底下 。
那底下藏著一封聖旨,是昨晚上步緋顏趁著楚西涼柔情蜜意的時候,讓他簽下來的名字,看著上麵那大大的玉璽印。
步緋顏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這南下之行,她是一定要去的了。
將貼身的衣服和藥品收拾了幾件之後,步緋顏便背著包袱,出了院子,因著是早晨的緣故,宮裏頭並沒有什麼人。
步緋顏出了院子之後,便見到蘇豐懷在外麵等著,他見到步緋顏出來,麵色間閃過一抹猶豫。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而又迎上來,帶著幾分商量和希冀的語氣開口問道:
“皇後娘娘,您當真是不考慮一下了嗎?”
步緋顏垂眸掃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沉聲開口說道:
“這次的瘟疫事件,分明是有蹊蹺,若是放了別人去,我定然是不會安心的。”
那麼多百姓,突然再一夜之間直接就死掉了,若是說沒有人搗鬼的話,他定然是不會相信的。
況且,步緋顏隱約間察覺到,那瘟疫應該和步衛衡他們脫不了幹係。
所以,這件事情,她決計不能交給別人來處理。
“蘇公公,朝廷上那邊聖旨下來了嗎?”
步緋顏轉頭看了一眼大殿的方向,沉聲開口問道。
蘇豐懷搖了搖頭:
“回娘娘的話,這個奴才還不是很清楚,早上的時候,那何太醫和李太醫兩個人已經去自動請命去了,想來皇上是會同意的。”
聽蘇豐懷這麼說,步緋顏也鬆了一口氣,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就在這裏吧,我先去太醫院那裏等著了。”
說完,步緋顏又轉臉看了蘇豐懷一眼,歎了一口氣,又繼續開口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會給蘇公公添麻煩了,但是在國家麵前,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說著,步緋顏便從手中掏出了一封信來,交道了蘇豐懷的手上,沉聲囑咐道;
“蘇公公,一會就勞煩你多周旋一下,一定要堅持到我們的馬車出城,若是皇上當真要追究你的責任,那你便將這封信交給他看,他會放過你的。”
聽步緋顏這麼說,蘇豐懷隻是默默的歎息了一口氣,伸手從步緋顏的手中接過那封信來,轉而又小心的收在了懷中。
苦笑一聲答應了。
他本以為,新皇入宮之後,沒有那麼多後宮,他再也不用焦心焦慮的再給各個宮裏頭周旋了。
卻不想,這新皇的皇後娘娘,一個人就足夠趕得上先皇所有的後宮。
步緋顏見他麵色間雖然帶著幾分難色,但也終究是同意了,於是便點了點頭,看了蘇豐懷一眼。
“我看想著這個時候,聖旨也應該下來了,那我就先過去太醫院那裏等著了,這裏就一切都交給你了。”
蘇豐懷聽她這麼說,沉重的點點頭,而後又開口說道:
“那老奴就盡自己的本領幫皇後娘娘周旋了,可是這能拖多久,就不是奴才能夠決定得了,畢竟皇上他……”
蘇豐懷還未說完,步緋顏便了然,依著楚西涼的性子,想來不會那麼容易被蘇豐懷給蒙騙過去。
於是便點了點頭,低聲開口說道:
“無事,我知道這件事情也脫不了天就,隻要蘇公公能讓我出城就好。”
蘇豐懷應了一聲,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麵色間帶上了幾分嚴肅:
“皇後娘娘,奴才在這裏說一句話,隻要皇後娘娘安好,這宮裏頭的人,乃至這全天下的人,都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