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豐懷聽心怡這麼說,抿了抿嘴,垂眸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沒有什麼反應,這才低聲開口回到:
“這一曲,是當年麗妃娘娘最喜歡的一曲。”
蘇豐懷自然知道,心怡這個問題,是替步緋顏問的,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步緋顏也可以聽到。
在場的眾位大臣,也大多都是前楚皇留下來的大臣們,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過往的,將目光落在齊妃身上。
麵上是一片晦暗不明的樣子。
步緋顏轉頭看了一眼楚西涼,似有若無的歎了一口氣,今日的事情,終究是她太過唐突了。
麗妃娘娘的事情,終究是楚西涼內心一個化解不開的鬱結。
默默的陪著楚西涼一起聽完了那一首曲子,琴音落下,步緋顏轉頭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麵前的那一壺酒。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見底了,動了動嘴唇,步緋顏剛想要說什麼,卻見楚西涼將手中的酒壺,揚起來。
遞給了蘇豐懷,蘇豐懷見狀,愣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也不敢說什麼,接過酒壺來,重新給了楚西涼一壺新酒,步緋顏在一邊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
場麵整個都是一片安靜的氣氛,楚西涼沒有發話,眾位大臣,都不敢說話。
大祭司掃了一眼齊妃,見齊妃垂眸,深深的低著頭,安靜的跪坐在下方,一言不語,轉頭,又看了一眼楚西涼。
頓了頓,起身開口說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聽他這麼說,楚西涼眼神輕輕的掃過他,眼神中帶著幾分說不上來陰冷,卻並沒有開口,大祭司見狀。
倒也不等他同意,自顧開口說道:
“皇上,雖然廢太子殿下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但是廢太子殿下的母妃,齊妃娘娘她,總歸是無辜的,皇上如今這般,著實是有些不妥當。”
大祭司這樣說,倒是讓步緋顏有些震驚,方管四海八荒,敢這樣當著眾人的麵,責備楚西涼的人。
大祭司算的上是頭一個。
“大祭司這話說的可就是有些欠妥當了。”
一邊的蘇豐懷看了一眼大祭司,上前一步開口說道,他總歸是在宮裏頭生活的時間久了,對於這樣的場麵。
那種架勢,當真是手到擒來。
“這齊妃娘娘,是先皇還在的時候,賜給她的封號,如今新皇登基,並未給廢太子殿下的母妃任何稱號,所以,這齊妃娘娘,大祭司,還是不要再叫比較好。”
蘇豐懷的一番話,到是將大祭司給堵了一下,他恨恨的瞪了一眼蘇豐懷,卻也被蘇豐懷的話給堵得說不上話來。
“大祭司,你有些放肆了。”
待蘇豐懷說完之後,楚西涼拿起麵前的酒杯來,輕輕淡淡的掃了一眼大祭司,陰測測的開口。
平白讓大祭司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臣亦是認為這樣並不妥當,這總歸是廢太子殿下的母妃,總歸是先皇的妃子,皇上如今讓她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一個琴師,總歸是不妥。”
一邊的柳子忠見狀,亦是上前一步,沉聲開口說道。
那齊妃見朝廷上的兩個忠臣,都替自己抱不平,眉眼間瞬間就露出了一抹哀婉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氣。
抬起臉來,臉上滿是楚楚可憐的神色,歲月好像是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滄桑的痕跡。
今日她亦是好生打扮了一番,眉眼間的那點點的粉色,倒是平白給她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神色。
“多謝兩位大人為妾身考慮,妾身如今已經是以為平凡的人了,先皇已去,皇上能夠將妾身安置在後宮,已經是妾身的最大的福氣了,妾身不敢再要求其他的了,至於當年的事情,總歸是妾身的不好……”
說到這裏,她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眼神中帶上了幾分淚光:“皇上,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的母妃……”
眼看著她就要將當年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步緋顏急忙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當年的事情,雖然鬧得很大。
但先皇總歸是顧忌皇家的麵子,沒有讓這件事情傳出去,所以,眾人,好像並不知道,楚西涼其實還是有一個同胞兄弟。
“這原來是當年的齊妃娘娘啊,倒是本宮考慮不周了。”
步緋顏淡淡的開口,麵上是雍容的笑意,她掃了一眼跪在下方的齊妃,心裏頭暗暗的冷笑了幾聲。
這個女人能夠在後宮中將那般得寵的麗妃娘娘給搬倒了,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見自己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