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打算讓我頂著這個鼻子,去上早朝?”楚西涼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陰測測的意味。
步緋顏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膀,從他身上起來,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然後開口說道:
“這個就看皇上自己的恢複能力了,皇上若是這幾日乖乖的,那傷口自然就好的快很多了。”
聽到步緋顏這麼說,楚西涼輕哼了一聲,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卻也隻看到她拿著藥離去的一個背影,因著懷孕的緣故,她的身形越發的豐韻了起來。
不一會,步緋顏從外間進來,見楚西涼嘴角含著一抹笑,眼神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因著方才的事情,步緋顏仍舊是有些動怒。
於是便自己隨手拿了一本醫書,坐在一邊,默默的翻看著,並沒有理會楚西涼。
楚西涼見她當真是生氣了,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直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完全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
但神情中分明是有幾分不耐煩的意思,於是便又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起身,來到了步緋顏的身邊,伸手將她手中的醫術抽了出來。
隨手一丟,直接就丟在了相隔不遠的桌子上,步緋顏其實早就感覺到了楚西涼想要靠近的意圖,見他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醫書來。
也並未有多麼的驚訝,隻是抬起臉來,又些憤怒的看了楚西涼一眼。
“你做什麼!”步緋顏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為微怒的意思,臉蛋因為生氣,又些紅撲撲的。
看在楚西涼的眼睛裏,分外的又讓他多了幾分心軟的意思。
“自然是來管教一下某隻不聽話的小狐狸了。”
楚西涼嘴角勾著一抹笑,有幾分陰柔的樣子開口說道。
步緋顏見他麵容見還帶著幾分笑容,心中的怒火,越發的旺盛起來,但有著實懶得與他起衝突,於是便起身,剛想要離開。
卻不想,手腕直接就被楚西涼給抓住了,緊接著是一陣力道將她往後一拽,步緋顏後退了幾步,便剛好坐在了楚西涼的腿上。
她掙紮了幾下,便聽到楚西涼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那個阿九,她原本是宮裏頭的人。”
聽到這句話,步緋顏原本正在掙紮的動作,突然就停了下來,她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麵色沉靜。
便知道他並非是開玩笑的意思,抿了抿嘴唇,點點頭,開口說道:
“怪不得,雪媽媽帶著那幾個異域女子見我的時候,其他幾個女子都是跟我行的苗族禮節,隻有阿九一個人,給我行的是標準的宮禮。”
聽到步緋顏這麼說,楚西涼的眉頭一皺,眼神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光芒。
“她也是你的手下之一嗎?”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步緋顏又開口問到,那楚西涼聽到步緋顏這麼說,遲疑了一下,繼而才開口回道:
“她……是母妃宮裏頭的人。”
聽到他這麼說,步緋顏原本想要問的那些話,全部都沒好意思問出來。
她原本是打算著,若是楚西涼承認那阿九就是他的手下,那麼步緋顏便要質問一下,為何那阿九同其她的姑娘的禮遇都不一樣。
若是楚西涼不承認那是他的手下,那步緋顏便想要好好的去探究一下兩個人的關係了。
她沒想到,她準備的一個完全的算計,竟然就被楚西涼這樣一句“她是母妃宮裏頭的人”給攪亂了。
步緋顏緊抿著嘴唇,轉頭看向楚西涼,見楚西涼眼神中帶著幾分黑暗的洶湧,步緋顏知道,凡是觸及到麗妃娘娘的事情,那便永遠都是楚西涼心頭上一個無法解開的痛苦。
“原來是這樣。”
回神過來,步緋顏點點頭,淡淡的開口說道:
“既然是母妃宮裏頭的人,那麼想來之前是對你照料不少了,不如我們將她接到宮裏頭來,母妃的院子你一直都不願意讓別人進去動,正好將那阿九姑娘就安置在母妃的院子裏好了。”
步緋顏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看向楚西涼的眼神的,他的眼神太過深邃和暗淡,讓步緋顏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步緋顏說完之後,整個屋子的空氣,安靜了一會,這才聽到楚西涼略帶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不必了,她既然出了這皇宮,便沒有再回來的道理了,她現在自有她應該在的地方。”
見楚西涼無意繼續說阿九的事情,步緋顏知道,這件事情想來是觸及到了楚西涼心中的痛楚,步緋顏心疼他,所以沒有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