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涼聽了之後,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索,耳後點點頭,起身,轉身出去。
楚西尋給那個太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照著步緋顏的指示行事。
楚西涼出了院子之後,便一直靜靜的站在院子中央,白卿方才聽到裏麵的動靜,也明白發生什麼了,一時間腿軟的坐在外麵。
任由蘇麽麽和心怡扶著自己,眼神空洞到,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院子裏就這麼靜悄悄的的停了一會,突然就被屋子裏一聲聲清脆的哭聲給擾亂了。
聽到那哭聲,楚西涼的身子猛的戰栗了一下,緊接著便有兩個產婆並排走出來。
一個人抱著一個啼哭不止的孩子來到了楚西涼的身邊。
“恭喜皇上,一個小皇子,一個小公主。”那兩個產婆笑眯眯的抱著兩個孩子,站在楚西涼的身邊。
心裏可算是踏實了一下,這有了孩子,皇上總歸不會再這般嗜血成性了吧。
卻不想,楚西涼垂眸看了一眼兩個孩子,不過剛剛出生,便有這般嘹亮的哭聲。
他抬了抬手,原本想要觸碰一下這兩個小孩子,可是手剛抬到半空中,頓了一下,終究是又重新放下去了。
他轉身,眼神中重新恢複了先前的冰冷:“皇後娘娘呢?”
一句話,讓身後那倆個產婆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楚西涼等不到她們的回話。
大步朝屋子裏頭去,剛進去,那個太醫便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殺氣。
轉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楚西涼看了一眼床上的步緋顏,她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那個太醫給縫合了。
“皇上……”
那個太醫跪在地上,顫抖著開口喚了一聲,還未說完,便聽楚西涼開口:
“人你救回來了嗎?”
一句話,平平淡淡,卻帶著無盡的殺氣,聞言,那個太醫的身子越發的顫抖了起來。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她早在下官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生命了,下官進來也隻不過是保住……”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楚西涼猛然出手,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方才還跪在楚西涼麵前的那個太醫,如今已然了無生氣了。
一邊的楚西尋料到大事不好,趕緊進來阻止楚西涼,待看清楚地上的人的時候。
意識到已經來不及了。
麵前的楚西涼,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束在發頂上的頭發全部都鬆散了下來。
一頭烏黑的長發不知何時已經蒼白的一片,楚西涼回頭,眼角滑過一抹紅。
那是血淚,心絕而流。
“三哥。”楚西尋怔在原地,他同他一起長大的這二十年來,未曾見到過他這般模樣。
整個人像是被來自地獄的惡魔籠罩了一半,絕望,死亡,陰沉。
“三哥,你冷靜一下。”
楚西尋看著楚西涼的眼睛,他大聲的開口,想要喚回楚西涼的理智來。
卻不想,楚西涼根本就沒有在意他,一抬手,掌心的內力,直接就將跪在一邊的一個產婆給抓了過來。
楚西涼五指化成爪,狠狠的捏住她的脖子,微微一個用力,眨眼之間,那個產婆的生命便就這樣消失在了楚西涼的手中。
屋子裏是一邊濃濃的血腥的味道,楚西尋看著床上的那個人。
步緋顏臉色蒼白的,分外安寧的躺在床上,那安靜的模樣,到是讓楚西尋分外的懷念當初他們一起偷偷跑到花月坊喝酒的時候。
心裏頭沒來由的痛苦到無法呼吸。
就是這樣一個晃神的功夫,楚西涼便已經衝出了屋子裏,來到了院子中。
那兩個產婆方才已經把孩子交給了白卿和蘇麽麽兩個人照看了,這會看到了楚西涼一頭白發,眼眶通紅的出來。
瞬間嚇得渾身發抖,指著楚西涼有些口齒不清的開口:
“天呐,魔鬼……”
她們如今已經被嚇到連楚西涼是皇上,指著皇上說話時大不敬的道理都忘記了。
楚西涼看到那兩個產婆,抬手便要殺了他們,楚西尋見狀,急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楚西涼的攻勢給打偏了一個方向。
“三哥,你不能這樣,三哥,你清醒一下啊。”
楚西尋趁機在楚西涼的耳邊大聲的開口,企圖喚回楚西涼的理智來。
可是,他又何嚐不記得自己的話,步緋顏是楚西涼殘存在這個實際上最後的一絲溫柔。
如今,步緋顏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麼,楚西涼的溫柔和理智,也都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楚西尋還記得,他當時跟楚西涼開玩笑的時候說,若是有一天,他變成了一個十足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