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抄手遊廊,進入了主室。
這裏麵的擺設,比一個皇室的公主住的宮殿還要大氣奢華。
這究竟是一什麼樣的人物?林若薰心裏不禁起疑。
特別是屋子正中央那一株巨大的紫珊瑚樹,看起來就價值不菲。林若薰以前在大宋的皇後宮殿裏見過一株同樣品色的紫珊瑚樹,那大小不及這個一半。
漂亮的紫珊瑚樹枝椏上麵,掛滿精巧的金色鈴鐺,侍女們開窗之後,清風吹過,鈴鐺串串相碰,發出來的竟然是和協的音樂之聲。
在林若薰驚訝的瞬間,侍女們轉過一道巨大的,雕刻著金鳳朝天的屏風,走入了另外一間大房,裏麵也是玉石鋪地,滿屋子最顯眼的是一溜的衣櫃,裏麵或擺或掛,滿滿都是做工精良的漂亮衣裙,從各種隆裝禮服到睡覺時的襯衣襯褲一樣不落。
女人都喜歡漂亮的衣服,林若薰也不例外,當侍女們一件一件拿出來展示的時候,她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侍女手上展示的正是一件繡金絲的六幅曳地鬱金長裙,裙身上是繡的是滿幅的纏枝牡丹。上襦是淺褚色的錦緞麵料,紅長的窄袖,袖口是也是小朵的牡丹花苞包邊。腰帶上麵綴滿了細小的水晶,粒粒閃耀,發現鑽石般的光芒。
這件衣服穿在林若薰身上,大小剛剛合身,仿佛給她貼身訂做的一樣。
林若薰看著鏡子裏那個宛如貴女的自己,半天差點認不出來了。
那幾個侍女滿眼都是驚訝的目光,當她穿上這件衣服以後,宛如從皇宮裏的正宮娘娘,一時間視線都舍不得回來。
穿好衣服,她們便開始給她梳理雲髻,上妝。
林若薰思量著,這臨雪閣大氣奢華,雖然也打掃得幹幹淨淨的。但根本看不到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就比如妝台上麵的胭脂,盒蓋都沒有開過封的。首飾盒裏的所有首飾,金光閃閃,全部是新的,難道這個如同豪華金屋一般的臨雪閣是慕容飛宇為未來女主人準備的嗎?
“林姑娘,這個紫珠花喜歡嗎?”侍女從首飾盒裏挑出一隻偌大的紫珠花在她的鬢角比劃道。林若薰望著鏡子的自己,突然變得興趣索然起來,慕容飛宇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對自己有別的企圖嗎?
她突然從妝椅上坐了起來,開始解著裙帶。侍女大驚,攔住她問道,“姑娘這是怎麼啦?”
“你們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這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誰?還有王爺他為什麼讓我打扮成這樣?”
幾個侍女麵麵相覷,愣著沒有吭聲。林若薰索性將裙子脫下來,扔到侍女手上,便要往外麵走,兩個侍女趕在她前麵攔住,“林姑娘,這屋子並沒有什麼主人。王爺有兩個侍妾,但都住在後菀,沒有王爺命令,她們不敢隨便上前院來。至於王爺為什麼讓姑娘打扮成這樣,奴婢們也不知道,但奴婢猜測可能是王爺為了帶你出去赴宴!”
“赴宴?”
“是啊,王爺今日要出門,他沒有吩咐帶別的侍女……”
林若薰心中一動,出門?那是不是表示有機會逃跑了呢?她微微一笑,便是點頭同意。
但是這件裙子太奢華繁重了,脫也得半天脫,而且穿成這樣,在大街上一跑,肯定會引得全城轟動,太惹眼了。
“好了,你們挑的衣服我都不喜歡,你們下去吧,我自己來打扮……你們放心吧,我自己會梳妝的……”
黑夜如期而至,濃墨般的掩蓋了燕京的繁華,林若薰坐在搖晃的馬車內,掀著簾子眺望著遠方的天邊,哪裏是家的方向,是愛的方向,是心的歸宿,看著看著,便是失了神,子淵哥哥,你可有在遠方思念著我?一絲落寞而冰涼的淚水悄然滑落。
直至馬車停住,車簾掀開,“到了,林姑娘下車吧!”是趙綽飛的聲音。
她從車廂裏跳了出來,猛一抬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慕容飛宇,正古怪地望著她。
慕容飛宇的馬車雖然寬敞豪華,但他沒有跟別人同坐的習慣的,所以將她安置在了後麵的一輛與趙綽飛同乘。
當她輕盈地從車廂裏跳出來的那一霎那,他看呆了。
原本身體嬌小的她,居然也穿了一襲漆黑閃亮的絲滑長袍,那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小半截雪白的肌膚,被黑袍襯得分外妖嬈和神秘,讓人忍不住想深究一翻。
一頭如黑緞般的長發隨意地挽成一個圓形的大髻,髻角處是一大朵盛開的潔白百合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白與黑兩種極端的顏色,在她身上搭配起來,形成了一種驚世駭俗的美。
就這麼一身簡潔的裝扮,素顏朝天的她就像是從地獄的黑暗中走出來的的聖潔天使,神聖與誘惑並存,鮮花與香氣同時怒放。
慕容飛宇不知不覺被這樣一種異樣的驚豔給定住了。
林若薰看到慕容飛宇眼裏的表情,這才注意到自己跟他撞衫了。此刻,他身上也是一襲漆黑發亮的大氣黑袍子,衣領和袖品處繡著隱隱的鬆柏暗紋,身材原本高大偉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