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說了,帶我離開這間屋子吧,我厭惡這裏!”林若薰打斷了柔兒的話,掙紮著跳下床來,由於太長時間不走路,跳下來的時候差點摔倒,低低的驚呼了一聲,這時候,門口又出現了一條焦急的人影。
林若薰假裝視而不見,倔強地站在陽光中不再吭聲,直到聽到腳步聲遠處,才回身來,對著柔兒說道,“姐姐帶我離開這裏吧!”
三日後,林若薰已經能行走自如了,隻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地毀滅了。
她遠遠地望著他,便會急急地躲開,她不再出現在他有可能出現的任何地方。
他隻能在夜裏,趁她熟睡之際,默在窗子跟前,偷看她熟睡的模樣。
他知道也許自己真的傷她太重了,她再也不肯原諒他了。
有些錯誤一旦犯下,便是再也無法挽回了。即使是說對不起,也不能回頭來過的。再或者,她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他,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幻覺。
權衡再三,他決定放她離去,“綽飛,你準備好烏騅,明日送她回大宋!”
“王爺,那是您的坐騎,它可是跟您多少年了,這不行……”趙綽飛急急勸解,明知是徒勞的,但還是極力挽留。
“去吧,本王自有分寸!”慕容飛宇的口氣很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若薰望著眼前的烏騅,當下便認為這是慕容飛宇再一次精心策劃的遊戲。他喜歡玩弄她,把她當成玩偶一樣,當成一種閑暇的娛樂。她決不再做他的玩偶。
“上馬吧,林姑娘,王爺要放你走!”趙綽飛重複了五次,他簡直搞不懂眼前這位看似聰明,卻又有點白癡的姑娘,要知道,王爺的好脾氣不是常見的。逃跑的機會就在眼前,她還不知道把握。
林若薰頭一扭,“你騙我,他怎麼可能會放我走。像他那樣嗜血凶殘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心,會輕易放我走,我不再信他了……”
突地,眼前一黑,她抬起頭,正對上他冷漠的黑眸,他脾氣再好,也經不過她這樣的挑恤,何況,他脾氣原本也不好。
他扣住她的衣襟,伸手揚起一道布條,嘴邊泛著冰涼的譏誚,急促地說道,
“以前不讓你走,是因為本王覺得你是個純潔的女人。可是,這個告訴我,你是個下賤的銀婦,所以你滾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本王的視線中……”
說完,手一鬆,他大步地離去。林若薰彎下腰,撿起那張單薄的布條,像救命稻草地一樣的捂在胸口。那是子淵哥哥給她留下的唯一的信物,好吧,我是下賤,我是銀婦,隻要我能跟子淵哥哥在一起,你怎麼罵我都行。
她悄然抹去了眼角的淚,然後毅然上了馬背。
趙綽飛將一包幹糧和皮水袋掛在馬背上,然後揚了揚馬鞭,烏騅揚蹄而起。
聽著這有節奏的熟悉馬蹄聲,慕容飛宇的心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他仰著頭,望著湛藍的天際,白雲悠悠……
順利地出了城,順利地上了官道,順利地朝著大宋的方向奔馳了一天,林若薰這才醒悟過來,這一次,他真的讓她走了。
渴了,就喝水袋裏的水,餓了,就能充足的幹糧吃。趙綽飛很細心,所有的東西都給準備好了,布袋裏還有加厚的衣裳,
五天五夜,她終於回到了她熟悉的疆域,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大宋子民,從他們身上熟悉的裝束,她感覺到溫暖和踏實,她終於回來了。
她幾乎以為這是一場夢境,正如同她最初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那樣,那樣迷迷糊糊的。那個時候,這具身體才三歲,小小的,非常可愛,家裏人也非常疼愛她,直到後來,林夫人又有了幾位子女以後,對她的專寵才漸漸淡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