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是她(3)(1 / 2)

對於林若薰,她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所以,她不想林若薰成為那後一步犧牲的棋子。

柔兒突然站住,對著林若薰笑道,“倘若是有一天王爺許你王妃之位,你可願意?”

“妃位?哈哈,姐姐別打趣我了,若是論妃位,怎麼可能輪到我,姐姐也是知道的,我是大宋的人,王爺立妃是得經過皇帝同意的,怎麼可能是我?除非燕宋兩國不再有兵戟之爭,那樣的話,興許還有一點希望……”

柔兒微微一笑,這女孩還有點自知之明,她並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那如果王爺執意要這麼做呢?你也是知道他脾氣的!”

“柔兒姐姐,你多慮了,就算他非要,我也不會同意的!我其實並沒有打算留在王府,等過段時間,王爺心情好了,我便會跟他請辭的!”

“不是吧,你這才剛剛進家門,怎麼就要走了?”柔兒深感意外,她一直以為,林若薰回到王府來,必定是會長期地留下來。

“嗬嗬,這件事情以後再跟你說吧!”林若薰岔開了話題。

聽完林若薰的話,柔兒的心裏總數有了個底,她不可置否地笑笑。然後拉著林若薰的手回到了院子裏。

送走柔兒,林若薰又回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熟悉的臥室,熟悉的擺設,熟悉的熏香。嗯,似乎有一點點家的味道,雖然自己不在這裏,但冬梅都是按原狀保持著這裏的一切,把清潔也做得非常好。

冬梅這個丫頭,也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有些微胖,所以臉色常常是紅樸樸的。不大圓滑,很老實的一個姑娘,在林若薰麵前話也不多,但林若薰看得出來,這丫頭是個忠仆。

看著林若薰在桌子前麵坐了下來,冬梅沏了一杯熱茶,由於林若薰在王府裏暫時沒有名份,也沒有被慕容飛宇寵幸過,所以下人們還隻能稱呼她為姑娘。

“林姑娘,有一封段公子的信,您要不要瞧瞧?”冬梅說道。

林若薰點點頭,冬梅很轉身進了裏間,一會便拿著一封信走了出來。

淺黃色的信封,拆開來,裏麵有幾片潔白的花瓣掉落出來,散發著陣陣清香,信紙上也沾染了花香的味道,林若薰貪婪地聞著香味,這才慢慢將信紙展開。

林若薰眼前一亮,這漂亮的簪頭小楷,她上次在慕容飛宇的桌麵上見過,一直還以為是慕容飛宇這個家夥寫的,就說呢,這麼粗大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小巧精致的字跡來嘛。

通過這一比對,林若薰心中有數了,想來書案上那些冊子文案應該都是段雨澤代寫的。也難怪,這家夥以前一直跟著慕容飛宇,那順便也兼職小秘了!

段雨澤的信揚揚撒撒地寫了三張信紙,林若薰一一看下去,閱讀毫不費力。隻是讀起來,有一種淡淡的哀傷,看似都是些平常的小事,比如他說上次那株蘭花帶回大理國去,算了,用段雨澤的話來說吧,“蘭不勝嬌弱,十日之程,竟憔悴殞。澤淒然,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此哀,幾同於澤矣!”好吧,很饒舌!

不就是枯死一盆蘭花麼,就這麼傷心傷肝的,林若薰想起段雨澤那憂傷的細眉,隱隱覺得有些好笑,世間有幾個男人把自己比作花的!看完後,都是段雨澤的唏噓和無病呻吟。林若薰仿佛看到千裏之外的段雨澤背著小花鏟,滿臉淚痕地葬花,一邊挖土一邊呻吟著;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知早覓。花開易見落難覓,階前愁煞葬花人!

好吧,我林若薰也沒有愁成這樣,你這男人也太傷感了吧!收起段雨澤的信,林若薰的心情也莫名的不好起來,呆住了一會,便和衣躺在床上睡去。

一間隱秘的廳堂,在漆黑的夜色中,隱隱有聲音傳來,趙綽飛如同黑影一般矗立在門口,隨時監聽著動靜。

廳內,無煙的巨燭將滿室照通燈火通亮。

堂上,坐住黑色錦袍在身,一臉肅穆的慕容飛宇,那張過於剛毅冰冷的臉,永遠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強烈壓抑感,讓人無條件地臣服和懼怕。他若是雙眉緊鎖,下麵的人一定便會戰戰兢兢了,這就是渾然天成的帝王氣勢。

因此,下麵的四個人不僅不害怕,反倒為這種強烈的帝王氣勢而暗中生喜,在滾滾的激流下,在一切還不明朗之前,他們希望自己的選擇是明智的。

左首的年紀略大的軍機處的方楚雄,右侍郎桓九公。右首的則是比較年輕的影子刺客封鐵梓,鬼門書生羅文生。這四個在朝中都有自己的地位和差事,也各自擁有一方勢力。

每朝每代,總有那麼一些臣子,甘願追隨自己信服的皇子,以圖自己將來的事業,當然,也是為了國家的將來更加興旺強盛。這就相當於是賭博一樣,他們將自己的事業和希望全部押在了慕容飛宇的身子,至死不悔。當然,這其中也可能會出現背叛的事情,但是,慕容飛宇也是凶殘成性,暴戾有名的,他們既然敢跟,那必定都抱著強烈的信仰和不怕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