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太子有情(2)(1 / 2)

這讓慕容弘深感意外,看著那雙受傷的眸子,他心中一動。

隨著慕容飛宇的倒下,這場混戰也算結束了,慕容弘揮退了禦林軍,又召來太監將慕容飛宇抬到了宗人府,命宮內太醫前來治療。

受傷的侍衛被送走了,被鮮血染紅的宮牆過道很快太監宮女洗涮幹淨了,當一陣風吹過,地板被重新吹幹的時候,誰也不會知道,這裏曾經大戰過一場。

血液幹涸在林若薰的臉上,她抱著失去了知覺的慕容飛宇,覺得自己的心裏好難過,她從來不知道,他在她的心裏占著如此重要的位置。

慕容弘吩咐兩名宮女將林若薰扶了出來,看著她滿身的血汙,心裏終有些不忍。

他抬起那淚水漣漣的小臉,“沒事的,那射手都手下留了分寸的,你不必擔心!”

她抬起眸子看向慕容弘,原來那長箭手是他安排的。心裏便對他生出了一分隔膜。畢竟是親兄弟,他怎麼會下得了手。也許他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仁厚,是啊,自古帝王座下哪個不是沾滿的至親的鮮血,她心中有些刺痛。

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她沒有說話,隨著那兩名宮女快步走了出來,回頭換了衣服,又梳洗幹淨了,便去了齊嬪娘娘那邊。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去通知她,許是覺得齊嬪娘娘才是唯一能保護他的人。她不想他出什麼意外,縱然他曾經是個惡魔,但他對她的好,卻讓她無法釋懷。

“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皇太子他太大膽了……”

齊嬪聽完林若薰的簡短敘說,便是氣得差點暈厥過去;喃喃道,“我的宇兒已經交出了兵權了,為何還要至他於死地?居然在皇宮敢大動兵戟,反了反了,眼裏還有沒有皇上了?”

林若薰並沒有把兩兄弟為了爭奪她的事情說出來,隻是說皇太子與慕容飛宇一時起了爭端,然後動起手來。她如果是什麼都說出來,那齊嬪娘娘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齊嬪驚惶中在原地轉了一圈,又吩囑宮女道,“快,快傳話給皇上身邊的公公,讓他說嶺南王被皇太子刺傷了……走,擺駕宗人府,我的宇兒……”

齊嬪哭喊著,跌跌撞撞著向外麵走著,扶著宮女的手,失魂落魄地坐上腰輦。

抬輦的太監使出了卯足了勁向宗人府方向奔去。林若薰愣在了原地,左想右思,便是先回鳳儀宮了,畢竟鳳儀宮才是正經該她呆的地方。

守在鳳儀宮的門口她也是魂不守舍,思慮了半晌,便打發了一個小太監過去打探情況。

看著時辰,又是要給皇後煎藥的時間了,

手裏煎著藥,心卻是飛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張沾滿血汙的俊臉,就算是死了也絕不會說一個痛字,也不會退讓一步。這個固執的強驢,真真的和自己的性子有幾分相似,明知道前麵是死路也要拚了命的去闖。

林若薰發著呆,手下沒有了分寸,藥罐裏的藥汁煮開了,咕咕咕地將罐頂的蓋子頂翻掉,然後沿著罐子口漫來了,遇到底下的火苗,便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

林若薰這才恍然回神,將罐子蓋拉下來,哇,好燙!她捂著手在原地站了幾圈,然後拚命地吹著揉著手指頭。

空氣中散發著難聞的焦糊味,好在藥汁溢出得不多,她整理了一下,繼續熬著。

漆黑的藥碗端入了皇後的臥房內,林若薰驚奇地發現,皇後居然沒有在臥榻之上。轉身,窗子前麵有一抹蒼老的身影,她便折著身子走到了皇後的身邊。

把藥碗在桌麵上放平了,這才鞠著身子緩聲說道,“皇後娘娘,請用藥了!”

皇後娘娘長歎了一口氣,轉身麵對著林若薰,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本宮讓你在皇太子和嶺南王之間做個選擇,你會選擇誰?”

慕容弘一隻手拳在錦袍的闊袖底下,另一隻手握著那柄黑色的紙扇,冰涼的玉質扇墜在他掌心裏慢慢發熱起來。一定自信篤定的他,此時有一些小小失落,從小到大,還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在他的掌控之外的。他要想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失去過。

這些年來,饒是人不在大燕,大燕的大局仍舊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同時,再強勢的嶺南王還不是照樣崩倒在他的腳下。

可是,現在,卻有一樁心事讓他有些微怒。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隻是那雙眸子,那個藏匿在他心中的小臉。那是一個多清純的小人兒,為什麼,她卻為了另外一男人而流淚,而心傷。慕容弘的拳頭越纂越緊,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轉過一道拱門,錦繡宮便是遙遙在望了,他頓了頓,便大踏步向著前走去。

“皇太子駕到!”守門的小太監拉長了嗓子尖叫著。

“喲,是什麼風讓你給吹來了?太子可是我錦繡宮的希客啊!”

儷妃遙遙地站在宮門口,也不走近,就這麼打著招呼。慕容弘微微一笑,還是走過去行了禮,他不是太子妃,饒是心中瞧不起誰,也絕對不會現在麵上。

“兒臣給儷妃娘娘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