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看來是低估你了,若是再走得遠一點了,你怕是就派人把若薰給殺了,你這種女人,心腸怎麼如此狠毒。”
太子妃明知道自己理虧,垂著眸子不敢再說話了。
“來人啦!”慕容弘一聲大呼,隨即有兩個全副武裝的侍衛出現在他麵前。
“把太子妃給我扔到了冷宮裏去,沒有我的召喚,今生今世不準踏出冷宮半步!”
慕容弘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幾句話,心裏頓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他作出了一直以來不敢作出來的決定。不管後果如何,他不能讓林若薰就死在她的手上了。
“不,不要啊!”太子妃這才恍然大悟,這一次,慕容弘是鐵了心要護著那個小賤人了。她尖聲的高呼出來,她不相信,就是那個一次姿色普通的小賤人,就讓慕容弘迷了心性,連江山都不顧了。
“你會後悔的,慕容弘!你敢廢了本宮,你江山不保……”
太子妃感覺到了真正的絕望和恐懼,說出來的話也失去了分寸,又是威脅,又是求饒……殊不知,她在慕容弘的心中早就沒有了夫妻之情,而如今,卻是厭惡至極了,若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麵子上,早就廢了她了。
披頭散發的太子妃顏麵盡失,哭嚎聲響徹了後宮,眾宮女都垂首不語,沒有人敢上步一聲。任由著兩個強悍的侍衛越拖越遠…終於,慕容弘耳根清靜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長劍插回劍鞘,這才興衝衝地離開了太子妃的宮門。
他感覺到渾身輕鬆,從今以後,不用再麵對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
他要趕到鳳儀宮,將林若薰接到自己的宮中,好好養傷,好好疼惜。
被齊嬪喚出去的宮女很快就來回報了,“回娘娘的話,林尚宮被皇太子接回到太子宮中去了,奴婢過去打探到消息,說是林尚宮重病在身。且太子妃被打入了冷宮,奴婢聽聞,皇太子意欲納林尚宮為妃…”
“什麼?”齊嬪被驚得險些岔了氣,好哇,這個小狐狸精果然了得,媚不到宇兒,居然跑去向皇太子獻媚,也罷也罷,這種女人不要也罷了。
齊嬪看了看昏迷中的兒子,又揪心起來,看來,兒子一定是為了那個小狐狸精才被皇太子打成這樣的。這皇宮是留不得了,不如先回王府養傷吧!
齊嬪意念及此,便吩囑著兩個小宮女照看慕容飛宇,自己卻坐了腰輦前往禦書房,無論如何,得求皇上讓兒子離開這裏。
禦書房門口,垂首而立的太監劉公公正準備上前通報,被齊嬪用眼神攔住了。
“劉公公,不要驚憂皇上,本宮就找他有點小事……”說完,便是將一隻羊脂玉牌塞進了劉公公的手中。
劉公公不動聲色地收起來,藏進袖中,然後仍舊是立在旁邊,靜默無聲。
她心裏想著兒子的病情,腳下的步子也走得飛快,幾步之後便是走上了白玉石的台階。
突然,一陣低低的喝聲傳進了她的耳朵,她收起身子,停下了腳步。
“朕還沒有殯天,你就敢手刃手足了,你膽子太大了……”是皇上的聲音,齊嬪心中一動,手扶著門背,抓得緊緊的。
“父皇息怒,是四弟他先動手的,兒臣作為兄長,豈容這等莽夫在皇宮大內行凶作亂……”
“好了,咳……咳……你父皇雖然已年邁,但還沒有糊塗,你心裏打什麼算盤,你以為你父皇不知道嗎?虧得這些年來父皇對你的殷殷期盼,將來為君之道,要心係天下蒼生,你如此殘忍,朝中那班臣子可會服你?”
皇上年紀大了,一激動氣喘地的毛病就會犯。齊嬪幾欲站出來,前去服侍皇上。可是很快,她又聽到了慕容弘的聲音。
“父皇放心,兒臣相信這幫臣子們都會擁戴兒臣的。兒臣畢竟為了大燕國的穩定和繁榮,在大理臥薪嚐膽幾年,試問,全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的……”
“哼,哪你看看這些是什麼?就在你傷了宇兒這幾天,這燕京城裏就被這種布告給淹沒了!”
慕容弘一怔,隨意挑了幾張看看,大抵是反對皇太子殘害手足之類的。百姓的同情讓慕容飛宇暫時處於了優勢。
他翻了幾下,便也不屑一顧,但當著皇上的麵,他不敢表露出來,仍然謙卑地說道。“兒臣知錯了,以後斷不會再犯了!”
慕容弘退出來的時候,齊嬪悄然退於另一側,待他走得遠了,這才進了禦書房。
“皇上,臣妾齊嬪參見皇上……”齊嬪整理衣裙上前行禮。
皇帝將手裏的茶盞落在書案上麵,“宇兒他好些了嗎?”
齊嬪卻是跪著不起來,“皇上,賜臣妾死罪吧!”
皇帝隻好放下茶盞,繞到書案邊上來,親手扶著齊嬪站起來,關切地問道,
“你這是怎麼啦?怎麼好好的說什麼死啊活的,你死了,宇兒誰來照顧……”
齊嬪也從皇上的口中聽出來對慕容飛宇的關切之情,畢竟是父子,看來還是有幾分情誼。皇帝年輕的時候,對自己這個兒子並不怎麼待見,但自從三年前八皇子去世,而皇太子又遠離他去了大理國,他這個時候開始親近自己的子女。也許從這個時候,他才體會到了,這位孩子們在他的生命中有著多麼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