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竟然敢如此蔑視他,他不能容忍,絕對不能夠容忍。他為她痛徹心扉,她居然毫不在意。他想起以前,他當著她的麵,與其他的女人歡愛,她的眼裏隱隱閃動著淚光,卻是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那個時候,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他從她的眼裏看到她對自己的在乎。可是,現在,她竟然無視了。
而且,就在剛才,他看她的眸子裏看到了冷漠和陌生,還有一絲無畏。然後是頭也不回地離去了,絕決地身影沒有半點眷戀。
林若薰麵前的木盆裏,永遠都是滿滿當當的,這些該死的奴才們,是不是把家裏的衣服也拿出來洗了,這麼冷的天,洗掉的衣服也不會馬上幹,看他們穿什麼!
林若薰氣惱地腹誹著,望了一會天,又開始忙碌起來。
井水打起來,一會便冰冷刺骨了,林若薰咬著牙,艱難地洗著。
猛然中,又回想起,那雙冰冷的眸子帶著探究的眼神從她臉上掃過,林若薰冷森森地打了一個寒顫。
憑直感,慕容飛宇肯定是又有什麼更壞的主意了。
正發著怔,一名宮女從裏麵走了進來,衝著林若薰喝道,“皇上讓你進去!”
林若薰站起身來,將手上的水擦幹了,問道,“去哪兒?”
“長公主的寢房裏,要注意分寸啊!”宮女沒好氣地說道。
林若薰搖了搖頭,又坐了下來,“我衣服沒有洗完,等洗完了再去吧!”
那宮女跺了一下腳,“今天的衣服不用洗了,趕緊過去吧,惹惱了皇上可是要掉腦袋的!”
林若薰不理她,低著頭又搓了一會。
便是長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隨著那宮女走進了寢宮。
果然他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林若薰冷冷地望著那一團漆黑的身影,心裏百感交集,一時間,淚水又蓄滿了眼眶,趁著他沒有注意,趕緊擦了擦。無論如何,再也不會在他的麵前露出一絲感情出來了。
偌大的寢宮,隻有冷冷的風掠過,吹過紗幔輕舞飛揚。
慕容飛宇背著雙手,看向窗外。
林若薰立在門口,交握著冰涼而僵硬的雙手,在風中瑟瑟著,臉頰凍得通紅,眸子卻不見往日的溫柔和羞澀。
慕容飛宇轉過身來,陰沉的臉色仿佛籠罩著一層巨大的烏雲,在他看向林若薰的時候,林若薰將眸光移向別處。
單膝跪地給他行了一禮,淡淡地說道,“皇上,有什麼事情盡快吩咐奴婢吧,奴婢還有很多衣服要洗!”
慕容飛宇快速地移步到她的麵前,粗礪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她抬起眸子,水樣的眸子裏死寂一片。這讓他心中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瞬間崩潰,他把她小小的下巴捏在手心,“你如果還想回到以前,就知道該對朕溫柔一點!”
林若薰黯然地捌過臉,將目光投向遠方,冷漠地說道,“奴婢心如死灰,不想再回到從前。”
“哈哈……不想再回到從前?笑話,你以為你是皇上?朕要讓你看看,你是誰的女人!”
慕容飛宇雙臂張開,仰天一陣狂笑,那笑聲狂傲而霸氣,這種神情讓林若薰感覺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哥哥……怎麼我才出去一會,你就讓這個女人過來掃興啊!”
慕容飛雪的身影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中,林若薰略略往後靠了靠,向著慕容飛雪行了一個禮,然後便是向外麵走去。
“站住,誰讓你走了?”
慕容飛宇大喝了一聲,林若薰聞聲立定,站在原處沒有動。
慕容飛宇大步走過去,將她的手臂拉住,蠻橫地拖了室內。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洗衣服了,就做朕身邊的侍女好了,朕上要休息了,來給朕寬衣!”
慕容飛宇說完,便是張開雙臂,等著林若薰過來給他更衣。
林若薰冷靜地上前,給他寬衣,一舉一動沒有半點怨懟和憤怒,這讓慕容飛宇更加不爽。
慕容飛雪嫵媚一笑,上前摟住了慕容飛宇的臂膀,“哥哥,今日個要歇息在這裏嗎?”
話音未落,慕容飛雪的身子已經被慕容飛宇打橫抱起,然後幾步便是上了床榻。這個動作惹得慕容飛雪一陣孟浪的嬌笑,連喘帶呼地湊了上去。
林若薰識趣地將紗帳掩上,突然,慕容飛宇的手臂從紗帳裏伸出來,握住了林若薰的手,
“不要關帳,朕喜歡敞開著……”
林若薰的手頓了頓,又重新將帳子挽了起來,掛在金鉤上麵。
慕容飛雪嚶嚶一笑,便是毫不知羞地將身上的外袍給退了個幹淨,然後像貓兒一樣蜷縮在慕容飛宇的懷裏,一邊輕輕扭動著蛇腰,一邊勾住慕容飛宇的脖子,輕笑著,“哥哥,臨雪閣的杏花快要開了吧!我想,等過一段時間,回王府去住一段時間,不然錯過了花期就辜負了哥哥這幾年來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