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看著段雨澤的身影離開了房間,然後轉身將房門帶上。
林若薰心中一暖,她舒展開四肢,平躺在床上,一種久違的快樂終於湧上了心頭。
耶!!終於自由了,自由真好!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離開了他,原來是如此的快樂。
林若薰望著帳頂的花朵,馬上就是睡意襲來,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第二天早早就醒了過來,打開房門,便是有一名婢女走了進來,向著林若薰福了福,“小姐,奴婢小香,是您的專用婢女,請問是否需要沐浴更衣?”
林若薰點了點頭,這客棧的服務真是周到啊,居然還配有丫鬟使喚。
一會兒,那婢女小香便是帶著一幹仆人拎著熱水進來,將浴室裏麵的木桶泡滿水。
泡在飄著玫瑰花瓣的木製浴桶裏,林若薰感到全身舒暢,每一個毛孔都微微張開,歡暢地呼吸著。
林若薰閉著眼,享受著這美好的感覺,聞著淡淡的花香,這麼好的客棧,不知道要多少錢一天,段雨澤出手也真是闊綽,一甩手就是一百兩的銀票。在林若薰的記憶中,段雨澤是個很斯文和內斂的男人,你在他的房間裏,根本找不到一件奢侈品,你也根本沒有辦法把他跟豪門皇室聯係在一起。就是這麼一個風清雲淡的男人,出手也真是闊綽,這也許才是真正的視金錢為糞土的男人。
林若薰瞟了一眼站在簾子外麵的身影,原本想問一問,住一天的價格是多少,但又不好意思問出來,隻好作罷了。反正很快段雨澤就該來接她回去了。
林若薰洗好澡,那小香隨後就送了豐富的飯食過來,四菜一湯一小點,她一個人基本上吃不完的。
不過,這一路上勞累奔波的,都是吃的幹糧,吃得都快膩死了。
因此,看到這些香味誘人的菜肴,她便是食指大動,大快朵哚了一把。
吃完飯後,就到了中午了,林若薰百無聊奈地趴在窗子口上,看向樓下大街上擠擠攘攘的人群和嘲雜的人語聲。
大理京城,與燕京的百姓,服飾穿著很不一樣,各形各色的都有。
有騎馬的,趕驢的,牽駱駝的,複雜的服式,皮膚稍黑的麵孔,從眼皮子底下穿梭而過。
就在這擠擠鬧鬧的人群中,有一個大腹便便的婦女出現在林若薰的視線中。
那個婦女頭上包著花頭巾,手裏還挽得一塊小包袱,正焦急地從人群中往向擠。
她一手托住自己碩大的肚子,另一隻想推擋開衝撞到眼前的人,以防撞到自己的肚子。
林若薰心中一動,這女子是在護著自己的孩子,母愛的光輝在她身上環繞著。
突然間,從前麵衝過來一輛馬車,馬車兩邊的護衛在揮鞭驅趕集中在一群的人群,人群受到驚擾,便是慌不擇路地推擠起來,那位孕婦眼前就要被雜亂的人流給擠倒了。
林若薰心中一驚,不由為她揪心起來。
她轉身衝出房間,然後朝著樓梯的方向噔噔噔地跑了過來,婢女小香便是緊緊跟在其身後。
此時客棧中也有不少的人,林若薰一路跑過來,撞到了不少人,她一邊道歉,一邊慌忙往向衝。
才衝到大門口,正好看到那名懷孕笨拙地被人擠到台階上來,她著急地揮舞著一隻手,向四周的人群央求道,“各位大叔大嬸,兄弟姐妹們,行個好,讓奴家走過去一下,奴家懷著孩兒……”
林若薰回頭拉住了小香,一起向孕婦身邊擠過來。
隨著馬車的逼近,不少挨了鞭子的路人紛紛向兩側奔跑,那名孕婦被擠得都抽不開身了。
任她怎麼呼喊,也沒有人聽得見她的聲音了。
林若薰幾次差點被人潮給擠倒了,幸好有小香在一旁攙扶著,兩個人相互扶持著,好不容易擠到了孕婦的身邊,衝著她大聲喊道,“跟我們過來!”
那孕婦抬起頭來,看到林若薰的揮手,稍一猶豫,便是抓住了她的手。
林若薰護著她,在前麵開路,小香在她的右邊,攙扶著她,努力地擠到了客棧的大門口。
總算脫離了人群,林若薰長舒了一口氣。
牽著孕婦的手,走進客棧,這才關切地問道,“大姐,你這懷幾個月,怎麼還在外麵跑啊?剛才多危險呀!”
那孕婦連額頭上的大汗都顧不得擦,先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若薰靠近她一點,輕聲說道,“大姐,要不,你先到房間去歇息一下,我派個人幫你去找家人來接你回去。”
那孕婦突然一頓,便是慌亂地說道,“我肚子疼!”
慕容飛宇站在觀星台上麵,這裏是皇宮裏的最高處,站在這裏,大半的宮闕盡收眼底。
風,將慕容飛宇的袍角吹得呼呼直響,他陰沉著臉,陰隼的眸子裏,有著無盡的悲涼和失落。
還記得當年,她穿著一身如火似塗的朝霞裝,英勇地搶到陣前,為了從慕容弘手裏交換回他的母親。
她有著男兒一樣的英雄氣概,她不膽小,不懦弱,在被他傷害以後,她不反抗,也不掙紮,那是因為她的心真的被他傷透了,從來以後,她再也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