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安撫道,“你別害怕,這位公子才是真正的大夫,讓他給你們看看吧!”
翠枝的眼裏淚光閃爍,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將胳膊伸了出來。
段雨澤給翠枝把過脈,又察看了一下小寶寶,這便轉身朝著林若薰微笑道,“母子平安,你越來越厲害了。嗬嗬,不過,母親的身體有些虛弱,要補一補……”
林若薰一聽說母子平安,便是興奮得如同小兒一般,又跳又蹦的。
這時候,一個中年的男子出現在房間的門口,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翠枝時,眼裏便露出驚訝的光芒。
他匆匆跑進來,也顧不上翠枝身邊還有旁人,便是急急地握著她的雙手,“翠枝!為夫錯了,以後再也不做那些事情氣你了。得知你出走以後,為夫嚇得魂魄都丟了,你懷著我們的孩子,還跑出來!”
這毛手毛腳的丈夫隻顧著哭,居然忘了自己的老婆都生了孩子了。
一直靜靜躺在翠枝旁邊的小嬰兒,也許是不甘心被眾人冷落了,便是哇哇地哭了起來。
那男子這才怔然看裏麵望過去,抱著自己的兒子,他便是興奮得合不攏嘴,一會看看翠枝,一會又看看林若薰。
抱著孩子,就撲嗵一聲跪了下來,喜極而泣地磕了幾個響頭,“多謝這位姑娘的再生之恩啊!”
段雨澤連忙將男子扶了起來,看向林若薰,林若薰連連擺手,“言重了,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那男子初為人父,一時間歡喜得緊,抱著孩子左看右看,舍不得放下來。
隨後,又向他的娘子道了歉。
一直到下午,這男子從家裏用驢子拉了一輛平板過來,將翠枝母子倆放在平板車上麵,回頭又向林若薰同段雨澤兩人千恩萬謝,還留下滿滿的一籃子紅雞蛋。盛情難缺,林若薰隻好收了下來。
目送這一家三口遠遠地消失在人群中,林若薰的嘴角也勾起淺淺的微笑。
這個笑容在段雨澤的眼裏,是極美極亮的。
回到房間,小香已經將床上的被褥重新換了一套。
“怎麼樣,你那邊準備好了嗎?”林若薰走到桌子前麵,給段雨澤斟了一杯茶水,遞到了他的手裏。
段雨澤秀眉微蹙,似有心思,偌大的王府,自然是可以容得下林若薰.但是,如果他的父王知道了林若薰是大燕國皇帝的逃妃,結果勢必會將她譴送回去。到時候,林若薰豈不是又回到了火坑。
這不是他要想的後果,可是如果把她放在外麵,人生地不熟的,那麼柔弱的一名女子,他更不放心。
看著段雨澤臉上的表情,林若薰自然是明白他有難處。
她微微一笑,“其實我覺得進王府也不好,以前在嶺南王府的時候,連行動的自由都沒有。還要應酬許多麻煩的女人。不如這樣,我想在這裏找個小鋪子,開家小醫館,你閑的時候就過來教教我。反正疑難雜症我是看不了,但是傷風咳嗽之類的小毛病,總是能應付得了的。”
段雨澤眼前一亮,其實他自己也是不願意呆在段王府的,若不是為了娘親,他早就離開了。
林若薰的建議很快便是被他采納了。
租間小鋪子,開醫館也是他的夢想。與世無爭,便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目標,可惜,自己一直被卷入這些是是非非的濁流中,沉浮都由不得自己。
京都很大,但合意的鋪子卻是很難找到。
不是太大,就是地段太偏了,再或者周圍太吵鬧了。
段雨澤又不擺架子,凡事都親力親為,帶著林若薰滿京都的跑著,不嫌累也不嫌麻煩。
林若薰坐在他的身上,認真地望著他,那張俊秀的臉上似乎隱隱的透出一種剛毅和堅強來。
這個男人,也許並不像他外表看來的那般柔弱。
醫鋪的地點最後選在比較僻靜的北城區,遠離商業區和貴族們所居住的地帶。
這裏大部分是中等收入的大理平民所居住的地方,與大理城外隻隔著一堵城牆。
鋪麵十幾個平方,作了簡潔的裝修,後門直通了後院。
後院是一間小小的花圃和一叢青竹,正中間是一間上房,旁邊各有四五間小配房。
買這間院子的全部費用都是段雨澤一手操辦的,隻有室內設計擺設時,他才會主動與林若薰商量。
林若薰的意思,是想辦一間專門給女性看病的醫堂,連帶著給一些孕婦提供服務。
林若薰原本就是在中醫院做過護士,有護理病人的常識,而且剛剛有現場接生過一個孩子,也算是有了這方麵的經驗,再加上有段雨澤的幫助,她便是信心十足,既能幫助別人,又能給自己留一條謀生之路,她何樂而不為呢?
開張之前,林若薰忙著屋前屋後的整理收拾,段雨澤帶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小丫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