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澤的聲音很輕,但威懾十足,幾句話將男人的恐慌情緒擴展到最大。
他的臉色一片灰白,抖索著一雙長腿,激動地跪在了段雨澤的麵前。原本跟著他已經走出去的妻子也已經走了進來。
這男人自己心裏清楚得很,從十五起就開始流連花樓,在娶妻之前,那物就有些奇癢了。怕的是讓妻子嫌棄,一直不敢動她。後來又娶了一房小妾,橫豎是那活起不了什麼作用了。這不,前一段時間得了一些江湖遊醫的病方,竟然治得好了起來,當晚就找來妻子,當場硬挺起來,總算將這未完成的夫妻之事給完成了。
隻是想不到這唯獨的一次竟然給懷孕了,原先聽小妾蠱惑還差點冤枉了妻子。
幸好有這神醫指點,不然就釀成大禍。
跪倒在地,便是悔恨地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數落著自己的錯處,“神醫,我這病還有治沒治,請您救救我吧!”
段雨澤冷冷地看著,半晌也是一聲不吭。
那婦人見自己相公實在是哭得淒慘,畢竟是夫妻一場,心裏割舍不得,便也跪在了旁邊,
“兩們好心的神醫,我相公知道錯了,請你們看中我腹中胎兒的份上,救救他吧!”
此時,林若薰便是有些忍耐不住,這個段雨澤看起來挺柔弱的,想不到硬起心腸來,絲毫不含糊。
自己便是先走到前麵,將這一對夫妻扶了起來,“你們兩位不要害怕,段神醫他宅心仁厚,醫者父母心,怎麼會見死不救呢,”說完,便朝著段雨澤莞爾一笑,“舉手之勞,換作其他人也是一樣會出手的,對不對?”
段雨澤的神情這才恢複了柔和,林若薰的語氣,他心領神會,略微點了點頭。
“罷了,你以後若是能善待你的妻兒,我便施手救你。可否願意?”
那男子磕頭如搗蒜,哪裏還敢不從。
“好,你起來吧!”
段雨澤在診台後麵坐了下來,指著前麵的桌子讓男子坐下來,那男子慌忙坐下來,激動之下,差點打翻了藥枕。幸得他的妻子在一旁溫和地幫他扶好,然後又靜靜地立在他的身旁,關切地注視著段雨澤臉上的表情。
段雨澤慢慢地給他切脈,然後又詢問了一下他最近所服下的藥材,還有房事狀況。
他都一一回答,他的妻子,臉上還帶著被他傷的青紫,竟然一點也不怪他,看她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種焦急,那是一種自然的關懷。林若薰看在眼中,心中感歎不已。
“這十三味藥材,我這裏暫時沒有,你就拿著這個方子去其他藥鋪拿就好。這三味是用來泡洗的,另外這十味是煎服的。三天一個療程,你要連服十個療程,治療期間不可行房事,痊愈後,不可再去花柳之地,如若再犯的話,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你的!”段雨澤認真地寫好方子,遞交給男子,那妻子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段雨澤望著一眼那婦人,“你要善待她,我的藥雖然能治愈你的病,但因為你患病已久,生育能力已經很差了,怕是以後再難生育,你自己斟酌一翻吧!”
那男人聽說能治好那奇癢潰爛的病症,便是已經不勝歡喜了,要知道,這些年來,為了治好這髒病,已經敗了半壁家產了,而且,人還受罪。能治好便是千恩萬謝了。
付了診費,歡歡喜喜扶著妻子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林若薰目送這一對夫妻遠走,總算解決了一樁大麻煩,心情大好。
這時小香走進來,朝著林若薰盈盈一福,“小姐,公子,午飯準備好了!”
林若薰這才想起來,忙了半天,居然忘了吃飯這個茬了。
當下拽了段雨澤的袖子,拉著他去後院吃飯。
這一頓飯,吃得極香,段雨澤也是心情大好,言談之間都帶著笑意,其實他笑起來,也很好看。
雖然五官不像慕容飛宇那種精致,身上也沒有男人的那種張狂和霸氣,但是卻有一種平淡而真實的美。跟他在一起,就是細水長流的日子,溫馨而舒適。
林若薰的心裏微微起了波瀾。
“剛才那位妻子,真是好心性啊,相公如此待她,她竟然還不離不拋的,癡心以對!真是難得的賢妻。”
“嗬嗬,這很正常啊,在大理,還有一種租妻的,有一些相公家裏比較貧窮,就會把妻子租給別人生孩子,等孩子生完,她拿了錢就回家,也是照樣對自己的相公忠心耿耿的。有些出租了好幾年的,也不背叛自己的結發之夫!”段雨澤淡淡說道,像是在講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但這在林若薰聽來,卻是相當的可怖,這不是借腹生子麼,這些女人的命運太可悲了,嫁人還被人轉手。幸好沒有臨到了自己的頭上,不然那就要哭死了。
吃過午飯,便是有一名段王府的家丁急衝衝地進來,也不知道在段雨澤的耳邊聽了一些什麼,段雨澤聽完後便匆匆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