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追到門口,喊道,“段郎!”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很難過,像是生離死別的一樣。
聽到林若薰呼喊,段雨澤站住腳步,回過頭來。
林若薰上前幾步,將手裏的長上襖披在他的身上,淚眼朦朧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段雨澤伏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暖地說道,“你在家等我!”
說完,這才匆匆離去,頭也不回地上了一輛馬車。
雪,紛紛揚揚地,馬車漸行漸遠,慢慢地消失在皚皚的白雪之中。
冬梅走出來,扶著林若薰趕緊走進了屋子。
天色漸漸黯了下來,林若薰坐在屋子裏,守著火盆發呆。
這些人皮膚偏白,身材高大,身上穿著都是上好的錦料,腰間也係著玉佩。雖然沒有帶兵器,但林若薰隱隱察覺得到,他們肯定都是會武功的高手。
這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將段雨澤帶走?
林若薰的頭很痛,一直等到子夜時分,段雨澤還沒有回來。
外麵的雪也越下越大,呼嘯的狂風,讓林若薰的心裏越發不安。
冬梅將一碗雞湯熱了又熱,端到了林若薰的麵前,“夫人,您吃點吧!就算您不想吃東西,但肚子裏的孩子總不能挨餓吧!吃一點吧,餓壞了等公子回來,奴婢又不好交待了。”
林若薰接過雞湯,勉強著喝了下去。
是了,不能虐待了孩子,孩子是不懂事的。
她喝完,接過絹子抹幹淨嘴角,便是問冬梅,“公子同那些人,講了一些什麼?”
冬梅沉下臉,蹭著腳尖,一雙手,緊緊地絞著厚實的大襖邊裾,咬著下唇,猶豫著不開口。
林若薰歎了一口氣,“說吧,不然我會整夜都睡不著覺的。”
冬梅倔強地搖了搖頭,“公子交待過,讓奴婢不要亂說的。”
林若薰心中一陣難過,這說明段雨澤已經知道了,來者是什麼身份,還故意讓冬梅不要說。
那如此一來,就說明這些人肯定有危險。
頓時,腹中有一股隱隱的疼痛傳來,她手中的碗,啪嗒一聲掉了下去。
冬梅驚惶地抬起眼,急急地扶了過來,“夫人,夫人怎麼啦?”
林若薰推開冬梅的手,踉蹌著向外麵走去,“好,你不說,我這就去找他,我就不信,你要親眼看著我凍死在這滿天的雪地裏。”
冬梅倉惶地攔在她的麵前,撲嗵一聲跪了下來,“夫人,您這是要我的命啊。段公子他不讓奴婢說出來,怕的就是夫人您會擔心啊!再等一天,如果沒有消息的話,奴婢就告訴您!”
這一夜顯得特別的漫長,林若薰沒有再逼冬梅,她知道這丫頭是個實心眼的。既然這麼做,也肯定是為了她好。
沒有他的消失,沒有他的消失,一直等到中午,依然滿天雪花。
“夫人,門外有著大群的病人,問要不要開門?”冬梅花棉襖上麵,沾滿了白雪。
眉毛和頭發都是亮晶晶的雪花,在屋子裏遇到暖氣,都化成了水珠。
“不要,不要開門了,告訴大家,休業一個月。”林若薰有氣無力地說道。
待到冬梅再轉身回來之時,林若薰已經痛得在床上打滾了。
“夫人,夫人!!”冬梅焦急地呼喊道。
算著日期,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到生產期,難道孩子你也舍不得你的父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