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暗自一思索,便說道,“這孩子徐夫人真不知道是誰嗎?”
徐夫人堅訣地搖了搖頭,那認真的神情幾乎可以騙了得所有的人,可惜,她騙不了林若薰,林若薰心中跟明鏡似的,她也不再多問,將畫軸圈緊收攏。遞給身邊的冬梅。
“本宮是極喜歡這個畫卷,若是能見到這畫中的男孩,便是讓本宮付出一切都願意。不過,本宮也非常感激徐夫人,徐夫人一翻苦心,本宮一定銘記在心。”
說完,便是莞爾一笑,“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禦膳房那邊的晚宴該開始了,還請徐夫人一同過去用膳。”
徐夫人微笑頜首,然後三個人一齊向著錦繡宮走去。
到了錦繡宮,徐昭儀這對母女倆便是神色慌亂地擦著淚,林若薰假裝視而不見。
回頭,等冬梅將畫卷放妥當了。
林若薰這才派了一名宮女去禦膳房那邊查看,回來之後,便是說時間還沒有到,三個人這便將宮中的一些趣事閑講了一翻。
徐昭儀礙著徐夫人在場,便不再跟她娘親講私房話了。
隻是心裏仍舊有些狐疑著,那紫緣究竟是怎麼了?
招待徐夫人的晚宴是由皇後主持的,作為六宮之主,她做的極到位,言談之間帶著皇家的大氣,禦桌上的膳食,也是極其精致,菜色豐富似流水一般的上來。
相處的時間久了,皇後的那種威嚴之態慢慢地呈現出來。
以前,在慕容飛雪活著的時候,皇後是那般的小意溫順,在後宮之中,不管處理什麼事情,幾乎都不敢與慕容飛雪較量。自從慕容飛雪死了之後,她的高傲便是日漸地顯露出來。
上次在徐昭儀的慶賀宴延之上,她成功地利用綠頭牌一事,收買大多數的妃嬪的心,慕容飛宇也自從徐昭儀懷孕之後,便少來錦繡宮,多半都宿在其他妃嬪那邊。
連以前受過處罰的何貴嬪,也連續三次受了慕容飛宇的臨幸。
這受過臨幸的妃嬪,看樣子就與其他的妃子不一樣,身上的穿著打扮,都是上成的衣料,發間首飾釵環,也金光燦燦,極其耀眼,這些自然都是慕容飛宇打賞的。有了皇上的寵幸,宮中的各方結巴奉迎也紛踏而至,宮中的風氣向來如此,捧高踩低。
何貴嬪坐在皇後娘娘的下首,嚴然是她的手足,那蘭昭容卻是十分小意地坐在旁。
另外幾名小嬪,沒有什麼資格坐上首,都規規矩矩地坐在下首,看來長幼有秩有序,一派和諧的盛榮,這樣的場麵,大約也是慕容飛宇最喜歡的。
“徐夫人,來坐在本宮的旁邊!”皇後微笑著說道,其實她的左右邊,一功是何貴嬪,一邊是林若薰,此時,她如此一說,不是叫何貴嬪讓座,就是林若薰讓座。
林若薰自然是微笑不起來,她的份位比何貴嬪大,要讓座也輪不到她。
可惜何貴嬪也是極不識相的,仗著這幾日的盛寵,根本沒有把林若薰放在眼裏,早就忘了,自己曾經差點栽在她的手上。
此時的場麵有些尷尬,林若薰目光遊離,何貴嬪低頭吃糕點,全然沒有聽到皇後娘娘的話。
皇後的臉色到是非常自如,沒有一絲尷尬和難堪,這似乎這結果原本就是她想做的。她根本不是讓徐夫人坐在她的下首,一個外臣的命婦,身份再高,也高不過宮中的嬪妃,她這樣說,無非是借著此事,好讓林若薰與何貴嬪產生矛盾。
徐夫人看出來了端倪,她也是個聰明機靈的。
向著皇後行了一禮,扶著徐昭儀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賤妾多謝娘娘好意,賤妾久不曾與焉兒一起吃飯,還請娘娘給個機會,讓我們母子倆多親近親近……”
皇後隻是微笑,然後微微點頭,“徐夫人果然是個識大體的,對徐昭儀視如己出,也罷,開宴吧!”
眾嬪妃這才開動起來,徐昭儀的親娘站在她身後,她隻是一個小妾,能跟著徐夫人過來也實屬不已,哪裏有資格與嬪妃和皇後娘娘同桌吃飯。
林若薰命冬梅拿了一隻大盤過來,撿著各試菜點夾了一些,令冬梅端了過來。
“冬梅,這些就賞徐昭儀的親娘吧!”
冬梅點頭,便是屋角設了一方小桌,讓其在那邊坐著吃。
這等小妾自然是不能入皇後的眼,她輕輕一瞥,然後假裝不知。
不過這事,在徐昭儀的心裏卻是留了下一抹感激,她悄然望著林若薰,心裏一陣湧動。
皇後也不多吃,隻是淡淡地招呼著徐夫人,席間,也問她一些家中的情況,有沒有難辦的事情,還有沒有其他的需要之類的。
徐夫人都一一作答,謙恭而又小心,生怕說錯了什麼,不過這個場麵,在林若薰看來,徐夫人算是應付自如。
送走徐夫人主仆離開之後,天色已大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