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殺一個人,你就在自己的地裏種植一畝棉花,然後到了冬天,就會把這些棉花送給窮人做衣服,棉花白白的花朵在你看來就是潔白幹淨,有著讓善良美好的人兒生存得更好的意味。”
“一雙小手因為種植棉花被割裂,滿是傷口,新舊傷痕重重疊疊。”
“好了,這就是所有的你,夜神刀——棉花,醒過來吧!”
原本純白的肉體,隨著程笙一言一語吐出,不斷發生著變化。
先是身體縮小變矮變得柔嫩,化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頭發伸長及腰,顏色變得有些偏紫,一朵小小的白花出現在她左邊耳朵斜上方。
長長的留海漫過眼睛,留海垂發遮擋住了額頭,卻沒有遮擋住她的一雙眼睛。
手臂變得細長,手指更加頎長,右手執握一把半個手臂粗細的木質傘柄,傘柄另一端扛在她細嫩的右肩上。左手反轉與肩平齊,似乎想要握住什麼東西。
一身綴著五片花瓣的絲綢袖袍從天而降,覆蓋上她的身體,腰間一條紅布環繞兩圈係住,在身體右側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棉花的左手無意識地勾起耳側的頭發,向後一撩,將長發掛在了突出來的耳朵後方。
一雙眼睛抖動,顫動,眼皮一點點打開了。
這雙眼睛又大又明亮,滿是無辜,滿是疑惑,時常含著淚水,似乎在為所有人悲戚。
“我,我是誰?”她迷茫地喃喃自語。
程笙眸子彎彎,動作神態都散發出一種大姐姐的親切:“你就是棉花啊,棉花妹妹。”
聽到棉花兩個字,仿佛是一道霹靂劈開無盡的黑夜,她的眼神瞬間大亮,剛剛的迷茫轉瞬不見,神色回憶遙想悵惘眷戀,片刻之後,一縷痛苦從她的眼睛泛到臉上,一滴眼淚滑落,一句話脫口而出:“這世間,太痛苦,太絕望,好人不長命,惡人自逍遙,姐姐,你願意與我一起,用手中的刀清洗這個世間,還無辜之人一個幹淨清白的世界嗎?”
“當然!”程笙一把攬過棉花,“我叫你棉花妹妹可好?”
棉花細小柔嫩的身體似乎都要彎折,一身花袍飛舞,好看得簡直像是一個精靈。
“好啊,不過姐姐,這裏似乎是?那些人是?”
“我們的誕生地,她們是我們的姐妹,隻不過都還在沉睡,千萬千萬不能對其他人說哦,不能打擾她們休息,否則後果很嚴重的。”
棉花妹妹撩開程笙的長袖,拿一雙滿是淚水無辜的眼睛一一打量過去,一種發自內心的悸動,讓她完成信任程笙,包括她的稱呼,似乎沒有因為一見麵就如此親密而感到別扭,反而覺得這才是理所當然。
棉花妹妹突然將頭一埋,小腦袋湊進程笙的衣袍裏麵,一股香香的極是好聞的味道從姐姐的身上散發了出來,聞著好舒服呢。
隻是不知不覺地,她的眉毛有些皺起,心中突然有些傷感:她常用的那把狹長短刀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