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被安偉這麼一問,池白楊有些不知道從何談起。
他不是負責組織考察的人事幹部,不能對餘和平進行整體評。在沒有確定安偉二人掌握了多少餘和平的事情之前,讓他馬行空的去編排餘和平的錯漏處,他沒那麼幼稚。
不見魚窩哪能下食?如果對著空曠的池塘一通亂撒,食下去了,能不能釣到魚未可知,這種風險和收益不對等的的事,池白楊不會幹
。
安偉見池白楊有猶豫之色,大致能猜得到池白楊的心裏所想。便起了個頭道:“聽你在網上實名舉報過餘和平?就先談談關於你那次舉報的事情 。”
池白楊鬆了口氣。
他在網上實名舉報的事情在當時鬧的很大,臨川市圈內人基本無人不知。談這件事基本沒有什麼風險。
“其實呢我也是一時衝動,才幹出了這種事。我自己本人對這件事深感後悔……”
“不要扯這些,直接正題。”安偉一幅不耐煩的樣子。
池白楊咳嗽了一聲,稍稍清理了一下嗓子,方才道:“確實我當時覺得有些不服。為什麼不服?在建委係統,論資曆我比餘和平老,論工作經驗我比他豐富,憑什麼我沒上去,反倒讓餘和平上去了?”
“你舉報的內容裏有到你為這件事花費了不少的成本?”安偉的眼神淩厲了起來。
池白楊心裏格登了一下。
在那個實名舉他的貼子裏,他確實有提過為了升副主任這件事,他走過門路花過錢。不過當時他的想法是既然這個位子我坐不了,那麼大家誰都別想上的心思。
現在再談及這件事,而且又是省廳來人談及這件事,他有點冒汗了。
有些事下麵鬧鬧沒關係,但不能放到更高的層麵。省裏這些人平時山高水遠的,也沒個人情牽扯。要是公事公辦起來,舉報貼子那件事就能翻出一堆屎。
“這個,當時衝動了一些,有些口不擇言。”
安偉大有深意的盯著池白楊看,看的池白楊直發毛。
“我們今來的目的不是為了你那個貼子,隻要你能好好的配合我們的工作,那個貼子的事不在我們這次的調查範圍之內,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是打一巴掌再甩個餅的意思?池白楊此時才明白對方找上自己是有備而來,還虧他先前還抱著能不能混水摸點魚什麼的心思。
池白楊猶豫著。
惹火燒身的事情他看了不少,有些人被這把火燒的骨頭渣都不剩。他現在要盡可能快的評估自己在這場風波之中的得與失。
能夠出心裏的一口悶氣固然不錯,但是這也得看值不值得。餘和平倒不倒黴總體而言跟現在的他影響不大,但如果將自己搭進去,就得不償失。
臨川市這個地方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內鬥可以,但是不能出格,不能將臨川市的人賣給外麵的人。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壞了這個規矩的人,池白楊還沒有看到過有誰有好下場的。
用大家耳熟能詳的話:“家裏事家裏解決,誰要是給我滿世界嚷嚷,別怪我將他驅出家門。”
這話的人,就是臨川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