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同不由的鄙視了一下安偉,都這個時候了,還玩這一套。⊙,
好歹你也是昊集團名義上的股東不是?想要個幾百萬那還不跟玩似的,分分鍾就解決,哪裏還需要繞這麼大一個彎。
“那個,張哥,這是個兩利的前提。咳,咳,我呢也不否認中間有我自己的那麼一點私心。但你想,你想要在青陽縣大展手腳,沒有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們替你保駕護航,也會增添不少的難度不是?”
“得了!安書記,就為個幾百萬,瞧你那點出息
。”張金同笑罵了一句。
換以往的張金同,斷不敢如此和安偉玩笑。現在大家共事日久,而且是一起經曆過風濫戰友,後背可以交托,自然而然也就熟絡,這樣的玩笑開起來自是順理成章。
安偉的神色卻一正道:“張哥,這可不是我們倆之間的私事。我是一個引路人,負責將你引進青陽縣,但身份絕不能是昊集團的股東。現在坐在你麵前的,可是青陽縣政法委書記。”
張金同擺了擺手不以為意。身份角色換位什麼的,無所謂了,他認的是安偉這三個字,認的是安偉這個人。
張金同不氣,既然安偉開了口,的是百萬的基數,他大筆一揮,便從自己私饒賬上,先劃了九百九十萬到了青陽縣財政的賬上。
將錢彙到青陽縣財政的賬上是安偉的想法。縣局的賬戶不能接收這筆錢,這是給自己預留的後路。安偉非常清楚他現在在臨川市和青陽縣的兩級官場不怎麼得人心,想要看他倒黴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在行為上,一點一滴都必須注意,免的落在有心饒眼裏,給記住了,就極有可能會萬劫不複。
張金同對安偉的心也頗以為然,官場之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一腳踩空陷了進去,就永不可回頭。他比安偉年長,經曆的比安偉多,自然更加懂得其中的利害關係所在。
錢到了財政,還有一個下撥的過程。安偉專程為這個事找了房有貴。
青陽縣財政現在就像是一片幹裂的土地,幾百萬這麼點水,澆到了這片土地上,也就隻能看到點水氣罷了。
也不知道青陽縣那些部門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錢到了財政的當下午,縣財政局就被堵了個水泄不通。嚇的縣財政的幾位班子成員躲的不見人影。
安偉可不管這些個事。
青陽縣財政欠錢,這是不爭的事實,但這些錢可不是他欠下的。雖然官場之上有替人擦p股的潛例,但現在安偉要用錢,就不管這一套了。
“房書記,這筆錢,必須落到縣局。我可是立了軍令狀的!”安偉在房有貴的病床前寸步不讓。
房有貴的臉都揪到了一起,貌似有錢比沒有錢還要痛苦。
都窮家難當窮家難當,現在正是如此。縣裏手頭上就那麼點活錢,各個部門都像餓了幾的狼似的盯著,隨便先出手給哪個部門撥錢,都會引起眾怒。
要沒錢大家都沒錢,不能厚一家薄一家,那就有的扯皮了。
“安書記,你也要理解一下縣裏的難處對不對?”房有貴盡可能的擠著笑臉道。安偉才來這麼幾,就有了這麼大一筆錢進賬,倒是讓房有貴暗地裏吃了一驚。
房有貴早就已經查清楚安偉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紅二代,正宗的貧苦農出身,也就是到部隊上繞了一圈才混個人模狗樣。
至於領導的賞識之類,一則像楊鐵農這樣的層次與房有貴離的較遠,m省那麼多的縣委書記,楊鐵農能記住名字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房有貴的直觀觀感並不深。二則房有貴有自己的門道,也不會真的就怵了一個毛頭夥子。
雖然這子有點孫猴子的勁頭很能折騰,但在官深如海的官場,又能如何呢?
“我理解縣裏的難處,但請縣裏也要理解我的難處
。”
“現在財政局那邊的情況你敢清楚,楚局長他們幾個都不敢去自己的辦公室,怕被人堵。這些錢你想一分不拉的全部轉到縣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能給我多少?”安偉神色一正。
房有貴瞅了瞅安偉沉沉的臉色,心下微微有點不快。這態度叫什麼,以上犯上!錢是你弄來的沒錯,但是你這個同誌也應該有點集體觀點嘛。
壓下心底裏升起來的那點不快,房有貴依舊揪著臉,仿佛非常為難的在思考著。
安偉靜坐不動。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的態度不能慫了。隻要他的態度一慫,指不定這九百來萬就被那些嗷嗷叫著的各部門分了個幹淨。可別當這是個笑話,這可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所以,這筆錢他得盯著。盡數劃轉自然不可能,但要爭取最大化。
而且,這些錢還有別的用處,想要省裏立項,以後的各項開支還得在這筆錢裏出。窮苦單位就得算計著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