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偉原本也不知道這個酒的名字。∑,老泡酒隻是一個土稱,而且是在有限的人數之間流傳的一個土稱。
能知道這個名字,當然是因為阮的緣故。
康夫雙手把著酒瓶,看著酒瓶子裏顏色深紅的酒,一幅感慨萬千之狀。
“我當然知道這是老泡酒了。那還是我以前下放當知青時候的事。一晃多年,恍如隔世,令人感慨萬千啊。”
“康老以前當知青的地方是?”
“就在這青陽縣。不然,你以為我就這麼容易被林專家動,放著手裏一堆的事,跟你來走這個過場?”
“原來如此。我呢!”安偉恍然大悟。
康夫也沒有細較安偉話裏的意思,而是深深的看著手裏的老泡酒,像是陷入到了一種久遠的回憶之鄭
安偉知道此時不便於打擾康夫,便安靜的坐在一旁靜等。
良久之後,康夫似乎從回憶裏醒轉了過來,見安偉靜守在側,便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人老了,喜歡追憶以前的一些東西。你的心性倒不錯。”
安偉嗬嗬一笑。
康夫拿著老泡酒便愛不釋手,連放都沒舍得放一下,不時的將酒拿到自己的鼻端聞一下再聞一下,而後便露出滿足的神態。
安偉也沒有想到康夫和這個老泡酒之間竟然有著如此淵源
。驀然,他的腦中靈光一閃,正欲開口……
“安,我有個不情之請。”康夫卻先一步話了。
“康老請講,旦有所求,我自然全力以赴。”
“嗬嗬,也沒有你的那麼嚴重。我看到這個老泡酒,便有些睹物思故人。當年,我在青陽縣下放欠了那戶人家的恩情,想請你幫我在青陽縣找找,看能不能再找到當初我的那個恩人。”
“康老難道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尋過那戶人家?”
康夫搖了搖頭:“尋過很多次。剛回城的那會,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尋人,當生活基本都安頓好了,條件也跟上來之後,再尋人卻已經找不到了。”康夫一臉憾色。
“康老,你吧,要找的是誰?隻要這個人在青陽縣,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將人給你找出來!”
康夫見安偉如此態度,不由的哈哈一笑:“那個人叫阮青山。我那會才二十幾歲時,他已經看上去有三十多了,現在也垂垂老矣了。”
安偉的眼睛瞪大了。
“怎麼,安書記,有困難?”
“不,不。不是的。你的是阮青山?”
“沒錯啊,正是阮青山。”
“今年七十二歲,獵戶?”
康夫一聽,眼睛裏立即冒出了神采:“安書記,難道你認識阮青山?”
“康老。這世事無巧不成書,還真是如此。我都不得不服這巧合了。您手裏拿著的這瓶老泡酒,可不就是阮青山老人新手泡製的藥酒。這可是阮老的珍藏!”
康夫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猛的站起身,將老泡酒放了下來,緊緊的拉住了安偉的手道:“安書記,請你帶我見見他。請一定要帶我見見他!”
“行!沒問題。這都是事!”安偉趕緊應道。
這可是下掉下來的一筆大人情,哪能不送?別人隻知道康夫明裏的身份是m省醫大的名譽院長兼省人醫的外科專家,安偉可是十分清楚,眼前的這位老專家在省裏的能量有多牛。
像這種類型的人,都有著相當的自恃,一般很難承別饒情,更何況是下麵一個縣城的地方官,如果沒有相應的門道或者機緣,幾乎終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和康夫這樣的人有什麼交集。
安偉立即敏銳的覺察到了這其中蘊含著的種種機遇,立即一個電話給了阮,讓阮將康夫引見給阮青山這事當成是一件重大的z治任務來實校
阮被安偉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但聽完事情的原委之後,卻沉吟了起來。
“怎麼,有問題?”安偉察覺到了阮的異樣。
“不,應該沒有大問題吧。不過……安書記,姥爺這些年不怎麼太喜歡見外人。”
“不是外人
!是故舊,是一位尋了阮老很多年的故舊!”
阮又猶豫了一會,繼而才堅定聊答應了下來。
康夫大喜,安偉也大喜。
這兩人便急匆匆的立即去了縣局,拉著阮便去了阮青山的住處。
阮青山所住的地方不在縣城也不在縣效,而是灰河鄉所屬的一座連雲山的半山腰。
連雲山雖然不是青陽縣第一山,但也僅比有著第一山之稱的龍山低那麼一點,漫山生長著的老是毛竹,而阮青山的住處便在竹林深處。
才一見到那間隱於竹林深處全由竹木混搭而成的精巧竹舍,安偉的眼前便有一亮的感覺。
竹居之外平出來一處兩畝見方的院子,院子裏的地表露著土,上麵種植著一些時令蔬菜,綠油油的樣子好不喜人。而在竹居之前,院子的盡處,搭著一個竹篾為頂的涼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