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姓老者的身旁,還站立著一個看上去隻有四十歲不到模樣的中年人。中年韌眉順目,對於沐姓老者的憤怒視而不見,反而很淡然的坐回到了座位之鄭
無奈的看著已經衝出露場的兩輛車,沐姓老者便也走回到房間之中,朝著已先他一步坐回椅子上的中年人躬身道:“莊主,看來這趟是引不出安偉了。”
中年男人很悠閑的喝了一口茶,而後方道:“大管事,你有時候就是心太急。有些事,急是急不得的。其實我覺得這個黃家的少爺就這麼走了,不一定是壞事。”
沐姓老者一愣,不知所以。
看了看沐姓老者,這位被稱著莊主的中年人方才接著道:“安偉對於我們沐家為什麼這麼重要?這一次大長老和家主都是親自下令,封以重賞。就你看來,我們沐家這麼長時間以來,何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這……”沐姓老者頓時啞口無言。
老者其實對家主和幾位長老合令要將安偉帶回去這件事也生過了一些疑惑,但沐家家規森嚴,來自於上麵的命令權威性非常高,已經養成下麵的人隻管執行不可探究的習慣
。
安偉一個不姓沐的外界子,為什麼會驚動家庭之中那麼多的大人物,這是存於諸多這次奉命入世的沐家之人共同的疑問。
隻是膽子大的敢想這個問題,膽子的刻意將這個問題遺忘。
非常明顯,這個莊主便是那種膽子比較大的人之一。
這些來,為了掩人耳目,沐家來的二人一直以沐姓老者為主,莊主冒充老者身邊的一個隨從。
黃守儒真正的離開,莊主才覺得這場戲已經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沐家人要的是安偉,而莊主想要的,也是安偉,卻不一定是要遵從沐家的最高指令。
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莊主最想要得到的,是從安偉的身上挖出隱秘,用以證實他的猜測。
沐姓老者沒有那麼多心思,但是對莊主的忠心倒是日可鑒。
“放心吧,大管事,就我的感覺,安偉並沒有離開!他隻是像隻野獸一般的躲了起來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黃守儒這麼一走,也許才是我們真正的機會。”莊主好整以暇,又淺淺的喝了一口茶。
沐姓老者瞠目結舌,但他知道莊主對衍之術精研功力頗深,莊主這麼,就一定錯不到哪兒去。
“那麼,我們接下來?”沐姓老者問道。
“看戲,不用再演戲了。然後,當個黃雀總比當個釣鉺要讓人感覺愉快一點,你呢?”
沐姓老者躬身,因為黃守儒的不配合而產生的憤怒早就已經消彌於無形之間。
隻是二人沒有發現,在離露場百米開外的山丘上,趴伏於地的安偉根本動都沒有動,他的一雙被亂枝遮著的眼睛,正閃爍著狼一樣的幽光。
安偉其實早有所福
沐家這個隱世家族帶給他的心理壓迫反而比之黃家更為巨大一些。雖然從安偉的角度,他隻是承了沐家的一份救命之恩,但也就是在沐家睡了一覺,做了一個真實而有遙遠的夢,得了一個名字為衍之術的傳承技能。
一方麵是救命之恩,一方麵他實在不想和沐家有太深的交集。那種隱世之家的危險,如果是沒有衍之術之前的安偉,恐怕一無所覺,但是現在他清楚的很,就算是他將腦子裏的衍之術還回去,記憶被剝離,他也絕對討不了好。
否則,他也就不用逃出來了。
衍之術所預示的種種畫麵,有時候都讓他感覺到一陣陣的心驚,甚至半夜能從惡夢之中驚醒。
沐家派遣了大量人手下山追捕,這一點安偉已經心中有數,但對於下山人員的實力構成還不是很清楚。
今,他總算是得到了比較準確的第一手資料。
沐家裏麵的一個莊主和一個大管事,可不是吃素的。想想沐冠雄和那位大管事,安偉估算就憑他現在的武力值,想要在沐冠雄和那位大管事的手裏逃出生的可能性,為零。
黃守儒已經走了,但安偉卻不敢這麼快就輕舉妄動
。黃守儒不可怕,可是手到擒來。真正可怕的是還在露場之中的這兩位隱世之人。
於是安偉依舊一動不動的趴伏於山丘之中,靜等著莊主和大管事的出牌。
待到離黃守儒離開露場約有半日的時間之後,終於有一撥人進了露場,直奔著露場的辦公樓而去。
這撥饒人數十五,人數不多,但勝在質量非常高。單從外形和他們的動作上判斷,高廳長便可以肯定,這十五人之中的任何一個拉出來,都能跟狼牙尖刀裏的除他和班長之外的人拚個旗鼓相當。
安偉看著這十五人,眼瞳不由的微微一縮。
且先不莊主和大管事,就這十五人將他圍住,他想要逃,估計都十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