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幹一場?怎麼個大幹一場法?”紀雪原有些奇怪了。
按照紀雪原掌握的信息,安偉應該不具備大幹一場的條件。莫非安偉失蹤這兩年多裏,有了什麼奇遇?
安偉想了想,便大致將他眼下所處的情況對紀雪原了一遍。紀雪原一聽就跳了起來。
“什麼,你你現在正在被人追擊?”
“是啊。”安偉聳了聳肩,沒覺得被人追擊有什麼不妥。
“你這樣的情況,還要大幹一場?拿什麼去跟人拚?跟人幹?”紀雪原急了。
安偉擺了擺手道:“紀哥,先別急。聽我完。”
沒等紀雪原再次表達意見,安偉便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對於這位義兄,安偉覺得不應該有所隱瞞。雖然這個計劃會牽扯到很多人很多事,一著不慎可能就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後果,但安偉覺得此時再對紀雪原隱瞞,他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這道關。
將戰略重心放在清源市,整個計劃隻是一個大致的框架。安偉和班長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將所有的細節盡數擬定。
而且,對於安偉幾人而言,有了戰略重心,至於戰術上的安排,可以隨機應變。隻要能將敵手的大部分精力牽製於外,讓清源市那邊有一個相對寬鬆一點的發展環境,那麼就達成鄰一階段的戰略任務。
紀雪原聽罷安偉的計劃,久久不言。
這個計劃起來可行性雖然有,但紀雪原是一師之長,也有著相當高的軍事素養,從他的角度來看,安偉想要以他們這麼點微弱的兵力——實際上隻有兩個人——就將黃沐兩家的大部分精銳牽製住,根本就有些不切實際。
可是誰又敢這種事情,安偉就一定做不到呢?想當初,不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覺得安偉已經犧牲,現在這子不還是活蹦亂跳活的好好的?
紀雪原背負著雙手,在辦公室裏來回的走動了起來,鎖眉深思。
安偉靜靜的看著紀雪原。他知道紀雪原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同時又知道紀雪原的性格,這個時候的紀雪原,不怎麼喜歡別打斷他的思路。
紀雪原緩慢的走了幾圈之後,在安偉的正對麵停下了腳,鄭重其事的開口道:“子,我能做些什麼?”
其實我並不想你做什麼……安偉很想這樣回答。可一看到紀雪原眼睛裏透出來的那股子堅定,他便知道紀雪原已經拿定了主意。如果這個時候拒絕紀雪原,隻會惹得紀雪原反福
因為這個計劃紀雪原已經知曉,知曉了計劃卻不讓他有所作為,那就是沒有當成自己人看。既然不當成是自己人,又讓他知道這個計劃,那是看不起他。
紀雪原就是這樣的人。
安偉全然沒有利用紀雪原的意思,他隻是單純的不想隱瞞。
“紀哥,句實心話,我從來就沒有當你是外人。要不然來日升市的第一件事,我就是來找你。可是,你現在的情況……”
一師之長啊!
換成是黃家的人,也許覺得這樣的位子正好是可利用的資源,可是紀雪原卻更將這當成是一種責任。他肩負著手底下一萬來號兄弟的榮譽!
紀雪原卻笑笑的走近安偉,輕輕的拍了拍安偉的肩膀道:“子,別還拿老眼光看我。我知道以前我給你留下的印象也許過於剛硬,還一點都不知道怎麼通融。但這兩年多來,我也想了很多的事情。要讓我像別人那樣拿自己手裏的權力幹什麼傷害理的事,那絕對不可能。但是!”
到但是兩個字時,紀雪原加重了語氣。
“但是!有時候事急從全。什麼事情太過於教條,隻能是對一些不正之氣的縱容!所以,子,你紀哥我現在還是能幫上不少忙的。”
安偉見紀雪原如此,也不由的心下釋然。
兩年多的時間,所謂的不變,也隻是最深層的那些東西不變,相對而已。這世上原就沒有絕對的事情。
“紀哥,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跟你客氣。我和班長已經想好了,以後我們主要的藏身地點,會在這周邊一帶的山區。如果黃家沒有什麼大動作也就罷了,如果黃家動員的力量過大過強,你到時候在我們藏身的那一帶拉個練,特個訓什麼的,就行!”
這是既不讓紀雪原犯原則性的錯誤,又能很好的遏製黃家的有生力量,一舉兩得。
“這個沒問題!”紀雪原答的斬釘截鐵。
“另外……”安偉似笑非笑的看著紀雪原道:“我和班長兩個人,現在依然是背著案子的!”
紀雪原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想過這方麵的問題。如果換成是以前的他,就算是明知道安偉和班長無過無罪,全然是受陷冤曲,也一定會將人先行送審關押。所謂的大義滅親不外如是。
但現在的紀雪原不會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