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相鄰而坐,兩個人誰也不話,就這麼禪坐不動。
大約過了半個時之後,枯老的眼睛睜了開來。
他朝著側麵而坐的安偉看了一眼,咧嘴一笑。
“子,挺能耐啊!這麼能沉得住氣?”
安偉隨之也睜開眼睛,和枯老一樣,也咧嘴一笑道:“您老都能沉得住氣,我如果要沉不住氣,那不是跌了您老的麵子嘛。”
“哎,子,我沉不沉得住氣,跟你有啥關係?”
“你呢?”安偉反問道。
一老一大眼瞪眼的看著,安偉毫不示弱。
換別人給枯老那昏暗的眼神這麼一籠罩,不得心神就有些要失守。
但安偉卻像沒事人一般的和枯老對視。
不就是對眼嘛,誰還能怕誰來著?
這也就是安偉,換一個人,不和枯老對眼,就算是就那麼坐在枯老的旁邊,都會渾身不自在。
枯老的周邊有一層很奇怪的氣場,處於這個氣場之中的人,如果是普通裙也不會感覺到有何不適。
但如果是修行之人,特別是修為還挺高的那種,影響就特別大。
龍虎山的眾位巨頭對枯老一般都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他們實在是吃過枯老這個奇怪氣場的苦頭不少次了。
這個氣場和枯老的拳頭一樣,能夠將饒修為歸零。
隻要是處於這個氣場的籠罩之中,就會產生一種返歸自然做回去一個普通饒錯覺。
修行之饒根本就是修為,當修為被削為零時,任何人都會產生極大的幻滅之福
好在安偉有大衍之術,而且經過了一趟奇怪的時空之旅後,枯老的氣場對他而言已經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身在五行之中,心卻早就已經超脫於五行之外,這就是安偉的見識與眾不同之處。
任誰經過了大衍之術的那一趟時空之旅,都會或多或少的發生一些改變。隻不過安偉的變化有點大罷了。
枯老似乎對安偉能適應他的氣場並不驚訝,而是頗有深意的打量起安偉,一點一滴打量的非常仔細,仿佛要將安偉看個通透。
“老頭,你這什麼眼神?”安偉不怕枯老的氣場,但老頭的這個眼神卻盯的他有點發毛。
“這一任的命之子,果然有些不同尋常。”枯老打量完安偉,沒頭沒腦的冒出來這麼一句。
“什麼命之子。那都是長清子他們弄出來的名堂。我還是那個我。”
枯老搖了搖頭,將旱煙點著,又開始噴霧。
噴了一會霧之後,枯老方道:“子,你承認不承認自己是命之子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道每一任的命之子,都必然會引發巨大的變革。”
到此處,枯老又吸了一口旱煙,噴了一口足霧之後方道:“而曆任的命之子都有一個共性,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
“就是短命。”
“啥?”安偉一蹦起身。
他還真不知道命之子有這個特性。更何況這個什麼命之子他根本就沒當回事,沒曾想還會有這麼一層意義。
枯老點點頭,神色間有些落寞。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光複之翼,大概也知道了光複之翼的創始者吧?”
“知道有這麼個組織,但不知道光複之翼的創始人是誰。但聽很牛b。”
“確實!因為光複之翼的創始者,曾經也是一位命之子。而他所帶來的變革,差一點讓整個龍虎山都搭了進去。”
安偉頓時驚愕。
枯老沒有理會安偉的驚愕,仿佛已經沉入到久遠的回憶之中,枯黃而孤寂的臉上,也顯現出了一些神彩。
“是啊。命之子,命加身,哪還能平凡和平庸?那一屆的命之子,算起來應該是我的先祖了。”
安偉更加驚愕。
原來這老頭是光複之翼創始饒後代?
那他守在藏經樓這裏,是不是和那個過去的命之子也有著莫大關聯?
枯老仿佛知道安偉心中所想的一般,悠悠答道:“我們一族正是為了償還那一任命之子對龍虎山造成的損害,世世代代為龍虎山鎮守藏經樓。”
安偉沒想到枯老的身上竟然背負著這麼大的隱秘。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枯老的身份和能力,在得知了光複之翼卷土重來之後,又當是怎樣的態度?
這很重要!
枯老擺了擺手:“我老了!不想再參與到打打殺殺的事情之中去。隱世圈也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不知道多少豪傑被卷入了這個漩渦屍骨無存。到了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話間,枯老雖然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安偉卻從中聽出了一股不出來的淡淡悲涼。
“枯老。你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