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偉沉默了下去。
他蹲在這兄弟的身邊,依舊不肯放棄的將自己的黑色能量不斷的輸入到機營戰士的體內。
寧死不受辱!
安偉清晰的記得這兄弟沒有了舌頭之後所的那五個字。
雖然那五個字隻是唔唔出來的音節,模糊不清,但卻震撼了每一個機營戰士的心。
陸為民等人此時也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們全身是傷,所有這一次被俘的戰士,沒有一個人是完好的,流出來的血把衣服都染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結了痂。
陸為民從一地的屍體上翻出了一把槍掛在身上,扯下了掛在屍體上的彈匣。
他們雖然起了身,但實際上站都站的不穩。
陸為民和機營的戰士們相互攙扶著,大家都無聲的圍到了安偉和那位圓睜著眼睛的兄弟身邊。
這位兄弟,死不瞑目!
安偉盡著他最大的能力將黑色能量轉化成可能救活人命的寶藥。
這些經過轉化的黑色能量在這位機營兄弟的體內緩慢而細致的推進,希望能夠將他的體內已經衰竭的器官和組織再一次的激活。
陸為民等人都沉默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走,但那位兄弟的眼睛依舊圓睜,隻是這眼睛再也泛不出以前他們熟悉的光澤。
“你他/媽的給老子醒過來!”安偉陡然之間大吼了一聲。
陸為民緊緊的捏著拳頭,眼裏有淚,但他卻強行的讓這些淚花兒留在眼眶裏,不流出來。
一些控製力稍差的戰士,早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安偉的臉色變的極為蒼白。
黑色能量的轉化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事,他這樣玩命的將黑色能量轉化,等於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頭,他已經走了!”陸為民壓著悲聲,想要走過去拉一把安偉。
安偉的手一頓。
仿佛是剛從一場迷夢中醒來一般,安偉甩了甩腦袋。
“走了?!”安偉輕聲自語著道。
“頭。我們要報仇!”一名機營戰士大吼著。
“對,我們要報仇雪恨!”
“報仇!”
“報仇!”
這樣的聲音很快便將這兒淹沒。
安偉依然沉默。
這個仇必然要報,但是,在此之前,得讓兄弟安息!
弓下身子,安偉將手掌覆在機營這位兄弟的眼睛上,輕輕的一抹。
可是,機營這兄弟的眼睛並沒有隨著安偉的手掌移動而閉上。
他的眼睛依舊圓睜!
不甘!憤恨!
“你安心的走。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在你入土之前,我會用他們,為你血祭!”安偉像是安慰著這兄弟。
完這些,安偉再次用手一抹,機營這位兄弟的眼睛安然的閉上。
安偉站直了身體,陡然之間覺得一陣疲憊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幾下。
陸為民伸手來扶,被安偉一揚手止住。
“還有幾個人有力氣的?”安偉問。
“我!”
“我!”
……
報名的人占了大多數。
但安偉細眼一瞧,這些機營的兄弟哪裏是真的有力氣,分明都隻剩下最後幾口氣在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