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同光在許家的身份是一脈單傳,值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縱使許老德高望重,也僅不住老懷淒涼。
拄著拐杖,許老背對著李雲,顫顫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萬物蕭殺。
這樣的景象再配上許老此時的心情,整個房子裏都充滿了一股子蕭殺之意。
李雲走到窗前,扶著許老的一隻胳膊。
許老年紀近百,現在身子骨還能這樣,在老一輩的人之中,那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不李雲,就是比李雲資格更老的老首長,見到了許老也得尊敬有加。
“許家的根,斷了。”許老歎道。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像一記重錘一的砸在了李雲的心頭。
李雲不由的回看了一眼站在房間裏,滿臉悲傷之色的許氏夫妻。
這對夫妻也已經是到了不可能再要孩子的年紀,許同光做為許家的唯一的繼承香火的血脈,就這麼犧牲了,對於許家的打擊是絕對致命的。
“他是怎麼犧牲的?”許老問。
李雲知道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有一個字的欺騙,便一五一十的將許同光犧牲的經過了一遍。
這個經過,都是軍演總指揮部的章儒醞釀了很久才寫成的報告,報告裏,將許同光的形象和事跡拔的很高。
許老無聲的聽著,直到李雲完,也沒有一個字。
“許老高義。我們確實沒有想到許同光竟然是您老的孫子。”李雲道。
“是不是如果是我的孫子,就應該特殊照顧?”許老語氣不怎麼友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許同光對於許家的意義不同。這香火……唉……”李雲心裏跟針紮似的。
這些老輩人,流了多少血才能盼到了過上好日子,又有多少的老輩人,永遠就倒了下去沒有再起來。
能活下來的這些老輩人,都是國家的重寶啊!
對這樣的老輩人,給子女一些特殊待遇,無論怎麼都不為過。沒有他們,哪來的現在?
可是……
李雲的話也紮到了許老的心尖上,他的身體一陣顫抖。
“李雲,我問你個問題,你老實的回答我。”許老問道。
“許老,您講。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必定都會。”
“這次軍演,到底是什麼性質?”
李雲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了,許老關心的不是關於許同光事,而是軍演。
“許老,能借一步話嗎?”李雲低聲道。
許老的年事已高,耳有些背,李雲的聲音輕,隻能是湊到了許老的耳邊。
耳朵裏有一個助聽器,許老將李雲的話聽了個大概。
許老朝自己的兒子兒媳擺了擺手,許同光的父母便轉身離開了許老的書房。
“吧。”許老道。
事關隱世圈,許老是有權知道的,但是許老的兒子兒媳卻沒有這個權限。所以李雲隻能這麼幹。
李雲將軍演的真實目的告訴了許老。
“原來是這樣!”許老歎了口氣。
現在許老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許同光會犧牲了。
像隱世圈裏的這些人,個個都是奇人異士,保不準的什麼時候就中了對方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