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加城一個幽暗的小巷子處,黃天飛一臉陰暗的站在原地,兩具屍體躺在他的腳邊。
“死了多長時間了,”黃天飛沉聲問道。
“大約一個時辰。”一個老人摸了摸那傷口處流出的血液,直起身來說道。
黃天飛的拳頭不禁握了又握,咬牙道:“那小子是個七階鬥師,是不是?”
黃天飛的身後人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人回答。
“一個七階鬥師,如何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八階鬥師和一個六階鬥師,你們誰能告訴我?”黃天飛幾乎是咆哮著對身旁的眾人喊道。
“他的卷軸多。”其中一個弟子自以為很聰明,小聲答道。
黃天飛一把將那弟子給拎了起來,咆哮道:“卷軸的傷害是這種傷口嗎?這他媽的純粹是匕首的傷害,你能解釋是怎麼回事嗎?”
那弟子嚇得一下子尿了出來,尿液順著褲腿滴滴落下。
黃天飛厭惡的一把將那弟子扔出老遠,雙眼中充滿了血色。
這時含玉走了過來,低聲道:“爹爹,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咱們還是先去抓他為緊要之事。”
黃天飛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嘴角不禁一陣抽搐,若不是她和自己的弟弟慫恿,自己又怎麼會讓百煉進那祠堂,土魄玄晶又怎麼會丟失。
這時身旁那老者淡淡說道:“宗主,還是快做補償吧,你的罪過等找回那土魄玄晶之後,再做商議吧。”
黃天飛“哼”了一聲,看了看屍體的位置,說道:“那小子往東方跑去了,一個時辰,他隻是個七階鬥師,跑不了多遠的。三長老,你迅速飛鴿傳書,讓均城中我們的人手加進盤查,若是他想要返回濟東國,就一定會路過均城。
其餘的人,凡是大鬥師以上的弟子,每人備一匹角馬,然後跟我立刻出城。大鬥師以下的就他媽別去添亂了。”
各人齊聲應是,這時,東方亮起了第一束光芒。
黃天飛一揮手,道:“立馬去準備,五分鍾後東城門集合,缺席者棍責一百。二長老,你去和城守之人說一下,立馬打開東城門。他們若是不答應,就把大門給我砸開。”
眾人紛紛散去,黃天飛依然望著東方,一絲陽光射進他的眼中,給這寒冬之夜帶來一絲溫暖的氣息。他忽然獰笑一下,道:“真是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荒野之上,楊一凡如同一隻逆風奔行的豹子,風卷起他的頭發,呼呼作響。看著自己前方的那屢陽光,楊一凡忽然覺得心情大好。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荒野上奔行的感覺。楊一凡當然知道危險並沒有解除,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將會麵對無盡的追殺和阻擋,但是這一刻,楊一凡忽然感覺到,不管來的是什麼級別的對手,他都有信心去麵對。
這不是來源於實力的自信,而是來自於對這荒原生活的熱愛。沒有羈絆,沒有牽掛,一切都回複到了人類最原始的本能,生存。
根據來時的路途,楊一凡估算了一下,費加城外的這片荒野大約需要一天的路程,等出了這荒野,便是一片山區,那裏也是與均城交界的地方,也就是星藍國的國界。
進了山區,楊一凡就更安全了,不過眼前的問題是他要首先穿過這片荒原。
楊一凡腳下一刻都沒有停止過,鬥氣在他體內全力的流轉,大多數都進入雙腿之上,再加上風靈皮靴和風行術的加持,楊一凡自信,自己的速度絕對比一般的馬匹要快。
但是對方有角馬,這種鬥氣大陸特有的變異馬匹,這種專門用來趕路的一級妖獸,不論是速度還是耐力,都是高出自己一等的。
日頭漸漸西落,楊一凡感覺自己甚至已能聽到後方傳來的馬蹄聲,他知道,此刻絕對不能停歇,隻有到了那片山區,自己才會有生存的空間。在這荒原之上,被追上就意味著死亡。
楊一凡迅速的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把丹藥,他沒有想到這種被用來當做糖豆吃的虎力丹,今天竟然會派上這麼大的用場。
一把虎力丹被楊一凡一口吞下了肚中,原本疲憊的身體又充滿了力量,大量的鬥氣從楊一凡頭部、胸口吸進身體,然後進入楊一凡的經脈,同時楊一凡體內的那顆增氣丹也開始逐漸煉化,大量的鬥氣洗刷著楊一凡的身體各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楊一凡已可以看到那連綿的山區,雖然不高,但是崎嶇不平。
這時身後響起了角馬的馬蹄聲,對手果然追上來了。
楊一凡看了看前方,離那山區也不過一千多米了,這時身後的一名土行宗弟子已經看到了楊一凡的身形,他口中大叫:“在這裏了。”接著,一提韁繩,那角馬直奔楊一凡而來。
這一次土行宗出動了大約五十名人手,由於不知道楊一凡的確定方向,所以這五十個人是撒網式的大範圍追蹤的。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這五十多人均是大鬥師以上的級別,隻要被其中一個人碰到,楊一凡便必然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