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始(2 / 2)

牢籠中,白虎琵琶骨被鐵鏈貫穿,鎖在其中,他看著昔日同袍痛苦的閉上了眼,如今,自是明白了什麼。

“玄武,殺了他。”

賈精忠麵無表情,如果不是沒得選擇,他又怎會挑上他,此人武功最弱不說,心性更是反複不定,畏首畏尾,難成大器。

“我來吧。”

孟秋水越眾而出,臉色平靜。

“噌!”

袖中刃鞭已是抖出。

“你!”玄武稍一遲疑便聽孟秋水開口,隻以為孟秋水是為了向賈精忠表忠心,如同搶了他的東西。

隻不過,隨著一道狹長陰冷的目光看過來,他口中的話語便全然咽了回去,不敢再有異議。

四大指揮使,說是有四個,但平日裏隻能看見三個,因為那消失的人總是做著見不得光的暗殺任務。即便偶爾聚在一起,朱雀也是離群索居,與他們格格不入,話語更是極少。

但,他殺人的手段,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恐懼。就是武功最高的青龍每每見到都會眼露忌憚。

狠辣倒還要另說,關鍵是詭異的讓人防不勝防。往往等你察覺的時候,便是死的時候。

賈精忠拍手笑道。“好,平日裏一直無緣得見你的殺人術如何了得,今日便讓我大飽眼福一番。”

“嘭!”

孟秋水手握刃鞭,整個人已是自上躍下,人還在空中,他手中刃鞭便靈動無比,扭動間已是將身邊一位錦衣衛腰間的鋼刀挑向籠中白虎,直射而去。

“噌!”

不偏不倚,本是直指白虎眉心的鋼刀竟是被其一手接下。

白虎,在四人之中自幼便是天賦異稟,氣力最大,之後更是憑著那“吐納術”將自身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籠門已被打開。

那白虎不知是恨極還是怒極,暴吼一聲,右手鋼刀一反,便硬生生的將釘穿琵琶骨的鐵鉤斬斷,朝孟秋水撲來。

隻是,凡事有利有弊,白虎雖然氣力驚人,可身形速度與招式靈活連玄武都不如,更別說專門走奇詭路子的孟秋水了。

一刀斬下,橫劈豎砍,刀風謔謔,卻終是無用之功,加之如今怒氣攻心,一招一式間全無半點章法,耗費了十數招,也隻是給孟秋水的身體上留下了幾道皮外傷。

可孟秋水便不同,他並非一味靈活的躲避,而是伺機出手,所攻之地多是人身大忌,或肋下,或手腿關節,或咽喉心口,一擊立退,連以傷換傷的機會都沒給白虎。

這一戰的結局其實一開始便已注定。

就如戲耍一般,不過一會的功夫,白虎已是渾身染血,鋼刀脫手不說,雙臂垂落,雙腿也是瘸拐。

伴隨著最後一擊,手中刃鞭直朝他天靈揮下,血液便遮住了白虎視線,和意識。

“好!”

賈精忠似乎很喜歡這一幕,玄武則滿臉忌憚,見白虎已死,皆是轉身離去。

……

夜。

其實在錦衣衛,早已沒有白天黑夜的分別了,永遠都是昏暗的天光,以及一股腐爛的味道,如同一座墳墓。

埋葬著別人,也埋葬著自己。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從來都沒有善終的下場,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而每天,都會有無數具屍體從這裏被拉出去,拉到城外的亂葬崗,如此,倒是滿足了那些野狗。

不過,今天有些不同。

本來正在大快朵頤的野狗們像是受了驚,忽的四散而逃。

而那屍堆裏,一個瘸拐的魁梧漢子正茫然的打量著四周。他下意識艱難的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卻發現隻有一個大包。而自己渾身的傷口,竟是都塗抹了一層傷藥。

他滿是複雜的念出了個名字。

“朱雀。”

旋即一頭鑽進了身後的茂林,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