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靜謐山林,突響如雷暴喝,林葉之間兩道身影一錯而過,刹那之後,複歸平靜,死一般的平靜。
終究不過是一豎一橫的結局。
手中的刃鞭還滴著血,此時筆直如劍,孟秋水右臂一抖,那刃鞭立時散開,其上血水盡被抖去。
步伐遠去,幾個縱身孟秋水便消失在林中,身後,隻剩一具倒下的屍體。
……
除去了煩人的尾巴,孟秋水終於迎來了短暫緩歇的時間,不過試煉並沒有給予結束的提示。
而且現在自己大權已丟,恐怕和慶親王的合作也是終止了,那家夥要合作的內容可是相當的驚人,他當年因謀權篡位而被施以刖刑,如今雖被流放塞北多年,然野心仍是未死,竟是想著入關之日由他從內大開京城,裏應外合。
稍作恢複,孟秋水便按照熟知的劇情深思熟慮後是直奔雁門關而去,那幾個衍生任務能完成的還要完成,背信棄義的玄武,宦官亂權的賈精忠,以及逆臣叛黨的慶親王。
如果可以,他真想連那皇帝也不放過。
試煉任務應該隻是根本,中規中矩,而真正重要的,恐怕是這些衍生任務吧。
這是要讓他自己選擇自己的路。
……
雁門關。
沿途綠洲開始化作茫茫戈壁,沙塵漫天。
時至今日,這場賭上性命的試煉也已到了最後的關頭。下意識的撫過胸口那巨大的瞳紋,孟秋水有種感覺,這應該隻是個開始。
他抬頭望了望頭頂高懸的火球,滿是風塵的臉始終無動於衷,算算自青龍離開已有七天了。
“應該快到了吧。”
不再停歇,孟秋水驅趕著座下健馬,絕塵狂行而去。
這中間,足足花了兩天一夜,如果不是他迷路走岔了,恐怕還要再早一些,去時暮色已深,還未進城,便見滿天花火,正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這一刻,他的臉上罕見的洋溢出了幾分笑容。
雖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掙紮,無數次的傷痛,無數次的殺戮,但,隻要還活著,一切都值得。
他剛停下,路旁一群異裝打扮的孩童本欲上前討點細碎銀錢,卻是無意間看見了他那滲人的笑,頓時像是受驚的兔子,一個個驚慌四散。
不過,還有個女孩,許是被嚇呆了,怔立在原地,等見孟秋水轉頭看過來,立時“哇”的一聲就哭了。
木然的看了眼那個女孩,孟秋水想了想還是從懷中隨意摸出了錠銀子拋了過去,而後做了個自認為恐怖的表情,這才轉身騎馬離去。
隻是,他並不知道這一幕好巧不巧落在了個熟人的眼中。
……
“客官,水已經打好了,如果有什麼吩咐記得喊我。”
示意小二下去。
連續數日的不眠不休,饒是以他的心性意誌也感覺到了說不出的乏累,身體上的倒還其次,關鍵是精神上的。
渾身浸在木桶裏,苦日子過夠了的孟秋水頭一回覺得安安靜靜泡個澡居然能讓他生出一種滿足感來,不由得感歎自己還真是天生的窮苦命。
雙眼微眯養神間,隻聽他口中輕輕呢喃道:“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騰虎,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複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