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忙得飛起,差點忘記了這一茬。
“詹兄,我們得去胡家莊一趟。”
詹陽春問:“你擔心什麼?”
陳唐把心中的疑慮道出。
聽畢,詹陽春嗬嗬一笑:“有些事情原本我也不明,不過後來弄清楚。胡家莊,那是胡家的產業,不會亂來的。”
陳唐一怔,感覺道人話裏有話:“你的意思是?”
詹陽春道:“此事我不便多說。”
陳唐卻聽出了弦外之意,那盤踞在胡家莊的妖女是友非敵,那樣的話,過往的疑竇也就能夠得到了解釋。
是胡氏安排的人?
對方來潘州,是來提供幫助的嗎?
原來如此……
怪不得自從返回陳家村,總覺得某些事情進行得順利,想必是存在著的麻煩,已經被人解決了。
不過顯然,對方並沒有直接出麵的意思,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知是特意安排的,還是別有顧慮。
詹陽春又道:“陳老弟,你不必想太多,潘州形勢,牽涉著太多的博弈。咱們能做的,便是盡本分。”
陳唐點頭道:“我自有分寸。”
詹陽春問:“譚家那邊,你怎麼混得進去?”
陳唐分析道:“血祭需要大量血氣,而譚家的兵甲人馬,不可能會乖乖送死,他們又不是那些被洗腦的信徒。是以最大的可能,便是譚家內部分裂,受到挑撥離間,兄弟鬩於牆,大動幹戈。如此一來,就血流成河了。”
詹陽春讚道:“有道理。但即使如此,身為外人,很難接近譚家兄弟。”
陳唐道:“先前譚釗到顧府提親,與我見過,他說,隨時歡迎我去投奔。”
詹陽春一怔:“所以你想去譚釗那?”
“總歸是個由頭,能與他見上一麵。譚釗三兄弟,他最幼,然而發展得迅速,胸有韜略,有些話他聽著,自會上心的。”
陳唐說道。
詹陽春說:“不錯,這是個機會。”
陳唐道:“如果九扇門那邊順利,一舉搗毀神蓮教,把陳鴻儒抓了,問出個章程來,使得血祭無法舉行。我這邊,就會輕鬆許多。不過凡事要多做準備,兩手抓,萬一陳鴻儒隱匿得深,一時間找不到人,便隻有在譚家這兒做文章,阻止他們自相殘殺了。”
詹陽春看著他:“宋司命布局已久,還不知暗中藏著多少殺機和凶險。所以此事,很難。”
“當然難。”
陳唐昂然道:“若是能輕鬆解決,就不是我回潘州做此事了,早讓之前來赴任的知州所辦妥。”
詹陽春慨然道:“好,那就做吧,我會盡量畫符,然後開始在城府中關鍵的地點位置進行布陣,封鎖陰氣滲透。”
陳唐笑道:“這樣的事,豈不是更難?吾為讀書人,本當執筆寫文章,無奈時事所迫,提三尺劍鋒,策馬揚蹄。可以的話,我倒想持如椽大筆,在城牆上筆走龍蛇了。”
詹陽春嘴裏嘖嘖有聲:“或許有機會,古有傳言,說筆下生正氣,當文章成,氣勢噴湧而出,其形磅礴,比道法大陣還要厲害幾分呢。”
聞言,陳唐微微一愕,但想著這樣的事實在難以想象,多是傳言罷了:“好了,不說了,我去也。”
離開道觀,馬蹄得得,很快遠去。